,一探究竟。 他则留在官驿等待黄略的第四幅画。 但画未到,来的却是信。 黄略不想被其他人裹挟,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拨乱反正,跟随御史的脚步揭发这一切,戴罪立功,可他又担心容卿的力量不足以做到。 容卿现在知道皇后为何让崔不去与自己同行了,因为这里头的水实在太深了,甚至还可能牵扯到皇亲国戚,单凭他一个人,的确做不到。 幸好有崔不去。 想及此,他的心情镇定了一些,但随即又纠结起来。 崔不去临走前,让他绝对不能离开官驿。 但这次是黄略送了亲笔信过来。 也许是有人发现黄略“吃里扒外”,所以黄略不得不抓紧时机,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了。 黄略手上一定有光迁县上下侵吞灾粮的证据,容卿有预感,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一定等不到下次了。 他终于拿定主意,将手上纸条随意往怀里一塞,起身往外走。 夜深露重。 容卿行色匆匆。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抄小路来到县衙后方平日里蔬菜米粮进出的小门。 正犹豫该不该敲门,里边就有人开门了。 青衣小仆低着头朝他招手。 容卿趋前两步,听见对方道:“府君有令,让我带你去书房,小声些,别惊动旁人,这府里有杨郡守的耳目。” 果然是黄略。 容卿心下大定,紧张而又兴奋地点点头。 他发现此人话中还流露出一个信息,郡守杨云果然与此事有关。 说不定这才是最终的大鱼。 容卿随着青衣仆从一路穿过曲廊,来到书房外面。 里面烛火昏黄,隐隐映出一个端坐桌前的人影。 黄略果然在。 门前没人看守,应该是黄略早就将人遣开了。 那青衣小仆低声道:“郎君自己进去吧,我在外头守着。” 容卿推开门。 青衣小仆随即在他身后将门合上,像是怕被人发现,容卿没有在意,他走向房中。 挽起的帷幔后面,黄略背对着他,伏案弯肘,在奋笔疾书。 “黄略,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黄略动也未动,连肩膀都没细微起伏,不是听见声音的反应。 更何况,是他请容卿连夜过来的。 容卿感觉不对。 “黄略?” 他慢慢上前,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黄略软绵绵的,毫无挣扎,就往边上歪倒。 容卿大惊。 他已看见黄略脖子上正正插着一把匕首,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到底怎么回事?! 容卿的脑子一团乱麻,来不及多想,他已经作出下意识的反应,转身扑向房门处。 打不开,被锁了! 窗户呢! 他又赶紧去开窗,发现窗户像是从外面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也打不开。 容卿没有武功,不可能跃上房梁突破屋瓦逃出,他只能被困在屋中团团转。 就在这时,外面大亮。 灯火一盏接一盏点起来,伴随着呼喊声。 “不好了!杀人啦!容御史杀了府君,快来人啊!” 容卿终于确认,他彻彻底底中计了。 但,他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对方怎么知道他身边无人,只能一人前来赴会? 难道崔不去那边也遇险了? 容卿的心不断往下沉。 他站在黄略的尸体旁边,听见外面越发喧嚣,也不知请来了哪个大人物,一行人气势汹汹赶来,一脚将门踹开。 郡守杨云,带着一大拨人,过来捉拿“凶犯”的架势,身后还跟着李沿与武义等人。 “容卿,你好大胆子,当真以为当了御史便可为所欲为,连朝廷命官也说杀就杀吗!”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容卿呵呵冷笑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