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甚至会有一份自己亲笔签名盖印的罪状呈上皇帝的御案,哪怕以后还会有别的御史过来,为自己翻案,但命只有一条,人死不能复生,对他而言为时晚矣! 他拼命挣扎,大声叫骂,意图让这些侍卫捕役动摇。 但他很快失望了,这些人纹丝不动,对杨云言听计从,根本就不在乎容卿说什么。 李沿、武义等人,更是装聋作哑,听而不闻。 “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容卿再努力想要让脚底生根发芽,他依旧身不由己被往外拖拽。 难道自己出师未捷,当真要折命于此? 行至末路,失望变成绝望,容卿悲愤莫名。 “谁敢动他?”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从门外传来,宛若圣音天籁,凭空而降。 容卿猛地扭头! 力道之大,几乎让脖子折断,但他毫不在意,死死盯向外头。 其他人也都循声望去,面露惊讶,似乎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敢出现,为杀了人的容御史作保。 门外出现一人。 他说完那句话,未多作停留,大步流星走向众人。 披风随着他的步伐鼓荡飞扬,留下一地冷肃。 他面带病容,孤身一人,身后却似带来千军万马,左右小吏为他气势所慑,禁不住朝两旁后退,生生为他分出一条路。 “崔先生!” 容卿心情激荡,几乎热泪盈眶。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对崔不去的出现充满感激爱戴之情,在容卿眼里,崔不去的身影变得无比高大。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其他人却没有他这样的心情。 武义正愁没机会在郡守面前表现,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门口。 “哪来的乱民擅闯,给我……” “我,崔不去。”崔不去以更高的声音打断,根本没让对方把话说完,他随手丢出一块令牌,扔向杨云。 杨云敏捷一闪,令牌顿时打在李沿小腿上。 生疼。 李沿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直想一脚踩上那块该死的令牌,但崔不去的下一句话阻止了他这个冲动的念头。 “左月局正使,视同六部尚书,更有先斩后白之权。”崔不去环顾一周,面上写满了跋扈与不耐。“简而言之,我比杨云的官还大,懂了没?” 李沿跟武义面面相觑,后者先出来质疑:“朝廷三省六部,我怎么没听过还有左月局?” 崔不去冷笑:“你没听过,杨云听过就行。杨云,你身为一郡之长官,又是皇亲国戚,可别说自己连左月局都没听过啊?” 杨云缓缓道:“你不是容御史身边的幕僚崔先生吗,什么时候成了左月使,容卿连朝廷命官都杀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崔不去:“从我们来到这里,你不是一直没出现过吗,怎么一眼就知道我是一直跟在容卿身边的幕僚,难道从头到尾,杨郡守都对所有事情知之甚详,就是不肯露面,想等猎物自己跳进天罗地网吗?” 此人果然如传闻一般难以对付。 尤其不能与他作口舌之争。 杨云想道,面沉如水,官威如山,岿然不动。 “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容卿依旧是杀害黄略的凶手……” “嫌犯!”崔不去再度打断他,“容卿一日没有被三司定罪,就不能称为凶手!我已快马加鞭将此事上奏天子,不日就有答复,在那之前,杨郡守不得以任何缘由,限制拘拿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