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扭头的动作,脖子上的痕迹顿时露出了领子之外。 明翼面上的笑容霎时敛起几分。 对方脖子上的红痕着实刺目且不雅。 可经了风月的人,谁不懂,这是吻痕。 明翼神情顿时又变得古怪。 他这是……炫耀? 明翼拍了拍脑门,他可不相信齐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到了月末,邵流海终于带着家人入了京来。 齐琅要将禁步在内院的邵玉媛送走,邵玉媛却想要他再陪她去一下山上的寺庙。 齐琅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短短一段时日,邵玉媛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山上的寺庙香火鼎盛,人似云来,齐琅与邵玉媛常服走在其中,竟也不惹人注目。 “表哥,你初来京城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不会是个寻常之人。”邵玉媛开口道。 齐琅听这话,无甚反应。 邵玉媛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与你终究只是一段孽缘,你不喜欢我怎么都不会喜欢我,只是你答应过我,我可以向你再提出一个要求是不是?” 齐琅道:“你若不想进宫,我可以帮你。” 邵玉媛摇了摇头,“记得你第一次来这京城的时候,我见你整日里颓废,冷得像座冰雕,我看不下去便带你来山上寺庙烧香,告诉你这里许愿是极为灵验的。” “你听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时候,那双眼睛骤然生出的亮光我一直记在心里,直到你一个人去了后院割了自己的肉,我都吓坏了,这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表哥,你是为情所伤,所以你许愿的内容,必然也与那个女子有关是不是?” “我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邵玉媛说道。 齐琅不答,脸色却愈发冷冽。 “你要送我入宫为妃,我便去伺候老圣人绝无半句怨言,我如今只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你告诉我吧,也好让我彻底死心。” 说到此处,邵玉媛已然泪流满面。 齐琅道:“你早该死心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邵玉媛看着他怒气离开,便知那女子在他心中地位之重。 一个能让他迁怒于旁人,甚至凌虐自己身体的女子,邵玉媛没有那样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赢过对方。 便如齐琅所言。 她早就该死心了。 “姑娘,大人让我送您去您父亲的新居去。”一个老嬷嬷出现,对邵玉媛说道。 邵玉媛扭头拭去眼角的面庞上的泪迹,看着山下人头攒动,想到自己第一次与齐琅来此地的情境,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 ☆、娘家 冷风吹过,这个时节不免也让邵流海想到了一些往事。 和邵玉媛一样,他对齐琅的第一印象亦是十分深刻。 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少年,却孤家寡人,得不到任何外界的助力。 他当时能看到的也仅止于此,哪里能想到齐琅会有今日之成就。 噔噔噔—— 声音近了,包间门打开,小厮推开了门替齐琅让出了位置,对方缓步走进来,玉冠束发,皂袍整洁无褶,却隐见金色流纹。 纵使穿着低调,周身的气场已然无法让人忽视。 他已经不是昔日少年。 “世叔。” “阿琅啊,世叔许久没有见你了,没曾想你愈发好了。”邵流海露出抹笑来,让齐琅入座。 “世叔在京城的宅子可还满意?”齐琅问他。 邵流海望着他,道:“京城里再好的房子我也曾住过,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而已。” 齐琅神情不变,“世叔客气了。” 邵流海收回视线,道:“阿琅,这么些年来,你觉得世叔待你如何?” “世叔待我有知遇之恩,我一日都不敢相忘。”齐琅说道。 邵流海等了许久,只等来他这样一句话,心中那口气顿时不上不下。 若不是遇见了他,齐琅也许这辈子都只能呆在小地方默默无名,可如今一句不相忘就想一笔带过? “阿琅,我知道你如今翅膀硬了,瞧不起世叔了。”邵流海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世叔何出此言?”齐琅道,“若是有什么安排不到之处,还请世叔吩咐?” “我问你,你为何想要将玉媛送入宫去?”邵流海脸色阴沉。 “世叔交代了我,要与玉媛寻一门满京最好的亲事,只要送入宫去,以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