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绣庄的东家呢!”说着又烦躁地摆摆手,说:“快点赶走,别在这儿吵嚷,打扰我姑姑做事。” 钱芳儿被他这说法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年小贵求助。 年小贵早在看到楚鹤荣进店开骂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糟,到底也是没怎么经过事儿的少年人,已经是慌了手脚,连如何应对都不知道了。 这时候年掌柜也回来了,一看情形就知道是出了事了。 他赶紧陪着笑脸上前道:“少东家,姜娘子,二位这是怎么了?” 楚鹤荣说你别问,先把这个女的赶走,我再和你说。 年掌柜本就不喜欢钱芳儿,倒也没在人前再给她难堪,只道:“钱姑娘,我们少东家都发话了,你还是先离开吧。” 钱芳儿早就知道芙蓉绣庄背靠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所以才觉得年小贵是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选。不然这县城虽然不大,但也有不少比年小贵条件好的。 如今她直接把芙蓉绣庄的东家得罪了,那她以后就算嫁过来了,这日子能好过吗?! 她呆愣愣地没有挪脚,年掌柜也不能真的让人推搡她这个姑娘家,就让年小贵把她带了出去。 楚鹤荣看钱芳儿走了,面色才好看了一些,数落年掌柜说:“老年啊,我一直觉得你挺机灵的。你就这治理店铺的?随便放人进来,对我姑姑这样出言不逊?” 年掌柜被说得不敢回嘴,虽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肯定是钱芳儿又冒犯姜桃了。前头已经发生过一次这种乌龙,如今再来一次,他也没那个脸再解释什么。 姜桃也轻轻拉了拉楚鹤荣的衣袖。她虽然也很烦钱芳儿,但是年掌柜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干啥啊姑,”楚鹤荣和她小声嘟囔,“我这不是给你出气呢吗?” 说着话,年掌柜也让人把打好的样呈了出来。 姜桃一边去检查绣线和格布,一边小声解释:“那是年掌柜儿子未过门的儿媳妇,也不算是无关紧要的人。” 楚鹤荣一听更愣了,他说:“不可能啊,老年的家在京城啊,而且他家就一个女儿,他媳妇每年都带着他闺女来府里拜年的,我有印象的!” 姜桃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还牵扯出一桩桃色绯闻。 “这老年,还敢搞豢养外室,养私生子这一套?!”楚鹤荣说着就惊叫起来,“本少爷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呢,你这人居然还享齐人之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年掌柜听到了忙拱手告饶道:“少东家,这是误会啊!小贵不是我亲生的孩子,是我收养的。官府那边都有文书可查的。京城我夫人那边也是知道的,您可前往别糟践我这老骨头的名声了!” 年小贵确实是多年前年掌柜被派遣到这小县城后收养的孩子。以往楚鹤荣每年就过来查查账,待个一两日,年掌柜就没特地把这个事报给他。这也是为什么年小贵格外和钱芳儿聊得来,因为小时候都是孤苦无依地长大的。 楚鹤荣搔了搔头,想了想道:“那也好办。那个女的对我姑姑不敬,你让你儿子把亲事退了吧。” 年掌柜还未应答,送走了钱芳儿的年小贵回来了,听到楚鹤荣这话登时就急眼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少东家,爹,我不能退亲啊!退亲了芳儿的名声就毁了!” 楚鹤荣本是随口说的,年掌柜也知道他心性和孩子似的,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也不会揪着不放。但是年小贵搞出了这样的动静,弄的楚鹤荣真像个逼着别人退亲的恶人似的,事情反而就不好办了。 “你不想退亲就不退呗!”楚鹤荣摸着下巴笑了,“那你也别来我店里就成。” 年小贵惊得都不知道说啥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年掌柜。 时逢绣庄重要的转型期,年掌柜本就忙的上火,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个人用,没想到自家这儿子不仅帮不上忙,还老是听着钱芳儿的撺掇坏事。这得亏是姜桃肚量大,换成旁人,指不定就不和他们合作了! 所以年掌柜也没给年小贵求情,板着脸对他道:“你是个大人了,也该像个男人一样自己做取舍,回去想想清楚吧。” 年小贵不敢和他爹驳嘴,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时候姜桃也检查好了绣线和格子布,满意道:“年掌柜真是有经验,我不过是描述了一番,您就真的做出来了。” 说到正事儿,也就没人再去关注钱芳儿和年小贵的事了,年掌柜不敢居功,笑道:“是您描述的仔细,这绣线和格子布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还是想问绣娘一句,光凭这些东西,真的能让没接触过刺绣的人,很快上手入门吗?” 姜桃点头笑了笑,说:“这我还是有信心的,你等着吧,最多十日,我就能送一批绣品到绣坊来卖。” “老年别瞎操心了,我姑姑本事大着呢!”楚鹤荣俨然成了一个‘姑吹’,无奈实在不会捧人,搜肠刮肚也没想到一句好话,只得老实道:“反正你相信她准没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