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娘娘,那位贺兰绵福只恐没什么好心。”小筝看着桌子上打开的两个盒子,脸上有疑惑之色:“她怎么忽然就转了性子,竟然还想着要给娘娘送东西来?” 小琴低头看了看锦盒里的东西,脸上也是犹豫之色:“娘娘,这些药物什么的可不能乱用,得让太医先看看才好呢。” 丽香姑姑点了点头:“小琴说得不错,不管贺兰绵福是真有好意还只是场面上的敷衍,进口的东西一律要仔细些。”她瞄了慕瑛肚子一眼,现儿昭仪都快三个月身孕了,可还是腰肢纤细,根本看不出有身孕来,看起来自己还要加紧给她补补才是。 “我拿了给何太医看去。”小筝是个急性子,将那两个盒子包了起来,风风火火的朝外边跑了过去,慕瑛见着她那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小筝这丫头,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没有改。” “这样才是好呢。”丽香姑姑笑着点头:“这是她对娘娘忠心。” 小筝跑出去没多久,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娘娘,我便说那贺兰绵福不可能忽然就有这般好心了。”小筝气得脸孔涨得通红:“若不是有何太医在,娘娘误服了她送来的东西,那可大事不妙了。” 这些日子慕瑛睡得不安稳,夜间盗汗,经常从噩梦里醒来,赫连铖心疼她,又从太医院宣召了一位太医过来,白天在映月宫里坐镇,晚上才放他回家,这样一来,有何太医与两位医女时时刻刻的看着,慕瑛身子这才慢慢的好起来些。 “其实,这不过是妇人初孕时的症状罢了。”何太医暗地里跟赵医女和薛医女嘀咕,哪个女子怀孕的时候身子不会比往常要虚些?皇上却这般心惊肉跳的,仿佛慕昭仪这时候是个水晶人,稍微碰一碰就会碎了。 今儿他正在与两位医女讨论汝南那位女神医寄过来的食疗药膳方子,小筝急冲冲的跑过来,将两个锦盒朝他面前一放:“何太医,你瞧瞧,这两样药材,可有什么不对?” 赵医女瞥了一眼:“山参与三七?” 薛医女拿起一支老山参看了看,啧啧赞叹了下:“这成色,算是不错的了。” 小筝听着她们两人之意,仿佛并不是什么坏东西,有些不相信,追着问道:“这东西若是娘娘吃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对?” “这老山参能治气短胸闷,能安神补脑,还能治崩漏之症,娘娘用着是不错的。”薛医女将老山参放回到锦盒里,又摸起一块三七:“这三七个头可真大,实在难得,三七能补血养气,也是好东西,只不过怀了身子的妇人也最好少用。” “真的都是好东西?”小筝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就不相信那位贺兰绵福会这么好心呢。” 何太医听着小筝说是贺兰绵福送的,也留了个心眼——慕昭仪这一胎可是再要紧也不过,万一出了什么差池,皇上还不得将他活活的剥皮抽筋?他赶紧将锦盒里的那块三七拿出来,对着屋檐外边的雪光不断的摇晃着。 “何太医,你这是在作甚?”小筝见何太医脸色凝重,心里慢慢也觉得有些不好:“莫非这三七有问题?” “是。”何太医点了点头,望向薛医女与赵医女:“你们可曾听说过一种叫莪术的药?” “莪术?”赵医女脸色一变,捂住了嘴:“难道这就是莪术?” “莪术是什么东西?”小筝见赵医女那慌张之色,心里头也有些不祥之感:“莫非是害人的不成?” “小筝姑娘,这莪术乃是放血之药,专治气血凝滞,妇人血瘀经闭,若是服用了莪术便会大出血……”何太医拿着那药块的手微微的在发着抖:“这莪术与三七看起来非常相似,都是纺锤形状,外表也是黄褐色,可还是有区别。” 薛医女捡起一块三七看了看,轻轻咦了一声:“何太医,这顶端有茎痕的印子,是三七。” 何太医摇了摇头:“这三七与莪术的价格差得太多,故此经常有人将莪术冒充三七卖,他们如何能不做手脚?这些茎痕可以用刀子雕出来,咱们就用眼睛看看,不一定能看出异状来,还得将这药块切开看看。” “切,快,切一个看看!”小筝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真看不出来这贺兰绵福竟然包藏这般歹毒的心思,想要来害自家娘娘,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太医取过一把刀子来,用力一切,那药块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