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三块免死金牌,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兵不死,自己想要弄死他也还真是有些难度。 “皇上……”贺兰敏斟酌再三,犹犹豫豫道:“未必大司马就真有这般野心,老臣觉得他这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为皇上做事,并无异心,卷宗里所说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 “贺兰大人,未必这些都是逼供出来的不成?刑部尚书王大人在这里,你让他说说,究竟是怎么得了这些辛秘来的?”宇文智不满的瞟了贺兰敏一眼,这位大司农实在不聪明,什么叫他觉得?难道不是看皇上的意思来办事?要能官运亨通,当然需得揣度圣意,更何况皇上若是将慕华寅给废了,那他这个太傅的位置又要凸显几分了。 “贺兰大人,我做刑部尚书这么多年了,自认为应该是秉公办案,并未夹带私心,贺兰大人这般说,是在怀疑王某人?”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脸色不虞:“贺兰大人若是不相信,尽可以去我刑部问问,看就见是如何审案的。” “这……”贺兰敏没想到自己一张口就得罪了刑部尚书,脸色十分尴尬,他低了头,不敢再看王尚书那怒气冲冲的脸。 赫连铖瞥了一眼贺兰敏,心中不免有气,自己这位舅父头脑简单之至,无论什么人在他眼中都是好的。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要提拔他去治理黄河,慕华寅在朝堂上当场呛声,直陈贺兰敏蠢笨,不堪担此重任,他还在极力与慕华寅对抗,却没想到贺兰敏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才疏学浅,确实没法子前去治理水患。 当时他便被他气得够呛,完全没话好说,从此贺兰敏在他心里就定位成了头脑简单的人,而且胆小怕事。今日贺兰敏这般说,完全是为了不想将自己卷入这纠纷内罢?赫连铖心中不悦,口气也不大好:“大司农的意思,是能给慕华寅那厮做担保不成?若他真有那狼子野心,朕到时候可还得来寻求大司农庇护了。” “皇上,微臣……”贺兰敏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刑部王尚书朝赫连铖行了一个大礼:“皇上,当年太皇太后薨时,皇上忧伤过度,有一段时期将政事交给上官太傅与慕大司马一起打理,当时慕大司马便一手揽过大权,将上官太傅撇在一边,而且还要臣等矫诏,将国丧之日缩短。” 王尚书与宇文交好,两人都是见风使舵之辈,看着赫连铖这模样,便知道要向慕华寅下手了,心中暗自叫好,赶紧顺着赫连铖的意思往下说——若是慕华寅死了,牵连的人也会不少,朝堂里就会多出不少坑,等着萝卜去填呢,王尚书心中默默算着,自己的老三老四也可以借机朝上边挪一挪了。 “竟有此事?”赫连铖大怒,用力一拍桌子:“老贼,竟敢如此!” “皇上息怒,咱们还是要想个好法子才行。”宇文智一脸忧戚之色:“怎么说慕大司马在朝堂位高权重,咱们若是将他下了大狱,且不说他自己不会招认,便是上奏折求情的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更何况慕大司马军营中亲信不少,若是暴动起来,与皇上作对,那边……” “他们敢?”赫连铖口里强硬,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 “皇上,这人若是有谋逆之心,又有什么不敢的?这卷宗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那慕乾攻打南诏,竟然扣留着白象孔雀,没有全部上交给皇上,他这举动就很清楚了,他们慕家根本就没有将皇室放在眼中哪。” 赫连铖的眼睛又回到了卷宗上,那一个个字仿佛要从卷面上浮了起来,一个个的跳到他眼皮子底下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他没法子回避。 寻思良久,赫连铖这才咬紧了牙关:“那……这事情,太傅觉得该怎么办?” “皇上,最好的法子当是快刀斩乱麻。”宇文智转脸看了一眼贺兰敏:“贺兰大人,咱们今日在这里说的话,应当不会传到慕大司马耳朵里去罢?” 贺兰敏激灵灵打了个摆子:“宇文大人,我我我……” “宇文爱卿只管畅所欲言,大司农乃是朕的舅父,他未必还会想将朕推到那万劫不复之处去?”赫连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贺兰敏:“大司农,你说呢?” “皇上圣明……”宇文智战战兢兢:“今日之事,老臣绝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 “既然如此,宇文大人便可直说了。” “皇上,不如这样。现儿已经快到年关,皇上设宴请我们几个正一品的官员欢聚,酒宴之上用毒酒不留痕迹的将慕华寅给弄死,这也可以符合三不死,有屋顶将天遮住,有毡毯将地盖住,内侍宫女手中何来兵器?”宇文智笑得十分猥琐:“皇上觉得呢?” “唔,这倒是个好办法。”赫连铖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太傅这鸿门宴设得巧妙。”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