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到底也没有不笑时那般凛然严肃,纪语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拿眼睛朝着曲潋那边睃去。 淑宜大长公主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要糟糕,精神也不太好,而且她现在还在装病,所以也没留他们怎么说话,说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出发吧。”然后又叮嘱曲潋道:“今儿委屈你了,暄和……” 她想说什么,终归是叹了一声。 在场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纪凛伤得那般重,是不可能陪曲潋回娘家拜年,届时旁人看到,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曲潋呢,幸好外人也知道淑宜大长公主“生病”的事情,倒是可以找个借口。 而二房虽然不知道那晚事情的详细过程,但也知道纪凛受伤是和亲母有关,这种事情说出去太过骇人吃闻,自也不会去打听。纪语、纪冽都是聪明的,又被母亲叮嘱过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是明白的。 和淑宜大长公主告别后,众人便各自上了准备好的车驾。 曲潋坐在马车里,抱着裹得像颗球一样的阿尚,边将保温着的辅食喂她,见她不想吃,便放到一旁。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榆林胡同。 曲家各房私底下虽然各过各的,却因曲老夫人还在,所以并未分家,像这种逢年过节之时,大家都会聚到榆林胡同的曲家老宅里,而这里的房子也是最大的,比较适合招待回娘家的姑奶奶和姑爷。 今年过来拜年的还有随夫进京的曲涵夫妻,正坐在大厅里陪曲二老夫人说话,便听说曲潋姐妹俩都来了,便都一起出来迎接。 曲沁现在是景王妃,身份不一般,纵是辈份最高的曲二老夫人,朝廷命官的曲大老爷,都得出来迎接,更不必说景王今儿也陪着妻子回岳家拜年,这对曲家来说,也是十分体面的事情了。 镇国公府的车驾和景王府的车驾是同时抵达曲家的。 众人迎到二门处,首先看到景王扶着曲沁下车的情景,然后再看后头的马车,却只见丫鬟扶着曲潋下车,然后是奶娘抱着孩子下车,紧接着就没人了。 众人都愣了一下。 互相问候寒暄后,曲二老夫人奇怪地道:“怎地不见暄和?” 景王和曲沁都看过来。 曲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和声道:“祖母生病了,暄和一时走不开,所以只好我带阿尚回来了,这也是祖母吩咐的。”然后她又娇憨地道:“难道叔祖母和大伯不欢迎我回来么?我还带了阿尚呢。”说着,将穿着一身喜庆大红色衣服的闺女抱着面对他们,顺便让阿尚卖了个萌。 季氏此时眼里只剩下萌萌哒的外孙女了,眼里再无其他。 但曲大老爷等人可没有这么好唬弄的,心里都有些奇怪,淑宜大长公主难道病得让纪凛走不开?如果真这般严重,曲潋今日哪里能自己带着孩子回来,作孙媳妇的应该也尽份心才对,纵是淑宜大长公主吩咐的,也不应该啊。 心里虽然奇怪,不过因为还有两个曲家的女婿在,不好说什么,忙请客人们进屋子里喝茶。 曲潋将女儿交给眼巴巴看着的母亲抱着,便和曲二老夫人等人一起说话,一群女眷都坐在花厅里,聊些家常,无关紧要,不过倒也有几分惬意。其间,曲二老夫人等人都关心地询问了淑宜大长公主的身体情况。 “昨日进宫朝贺,我便奇怪没见到潋丫头,连淑宜大长公主都没见到。后来听说淑宜大长公主病了,倒是没想到会病得这么重。”曲大太太说道,又对曲潋道:“看来咱们家这个女婿确实是个孝顺的。” 曲涵在旁抿嘴笑道:“娘,您这话不对了,咱们曲家哪个女婿不孝顺?” 曲大太太忙拍了下自己的嘴,笑呵呵地道:“是我说错话了,涵儿说得对。” 说了会儿话,因为阿尚肚子饿了,曲大太太早有准备,让人将厨房里准备好的婴儿吃的蒸蛋羹端上来,曲潋便抱着阿尚去暖阁去喂她,季氏和曲沁都过去。 季氏一双眼睛都盯在了外孙女身上,摸着她脑袋上浓密的发,满眼慈爱,嘴里却说个不停,“既然公主病成这样,你今儿实在不该回来,就算是公主吩咐的,哪能这么听话的?传出去还不是让人说你不孝顺?” “娘,真的没事。”曲潋知道她娘的死脑筋,少不得又要开始忽悠她,省得她继续唠叨下去。 曲沁抱着阿尚坐在一旁听着,见阿尚吐了一口蒸蛋,忙拿帕子给她擦脸。 季氏被小女儿忽悠后,又开始关心两个女儿的婚姻生活,话轱辘一堆,其实也不过是只有那么两个中心思想,都是叮嘱女儿女婿好好相处,曲沁什么时候有消息之类的,一腔慈母心肠。 母女三人正说着话,曲湙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