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小吃货的模样,让曲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咬了咬她的小脸蛋,嗔道:“不能吃太多,撑坏了肚子怎么办?” 给闺女喂了一点儿东西,便让人将桌上的东西都辙下去了,阿尚没看到食物,自然不会再要,不然看到别人吃,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都会蹭过来,想要尝尝味道。 一整个早上,曲潋都只能恹恹地窝坐在房上,哪儿都没去,也没力气去。阿尚玩得累了,就跑回来,扑到她怀里,那力气大得,每次都让她疼得嘶地叫了一声,心里再次咒骂不知节制的某人,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伤身的事情了。 晌午,曲潋抱着她闺女睡了一觉,等睡醒时,便听碧秋来报,客院里的纹表姑娘闹着要回淮安郡王府。 曲潋抱着还没怎么醒的阿尚窝坐在炕上,给她擦脸,听到碧秋的话,问道:“真的是她自己要回去的?她怎么说?” “纹表姑娘也没什么,只是一直说要回家,奴婢便过来请示少夫人。” 曲潋听罢,也没去计较周纹是真的吓破了胆儿要回家,还是今儿那男人离开时又做了什么,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留她了,你去安排车驾,务必要将她安安全全地送回淮安郡王府,给二舅母请了安再回来。” 碧秋笑盈盈地应了一声,马上下去安排了。 待碧秋下去后,曲潋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闺女弄醒后,用手给她顺了顺头上的呆毛,又给她穿好小鞋子后,便让她自己去玩了。 碧春瞅了一眼正在玩积木的阿尚,小声地和曲潋道:“少夫人,那个表姑娘看着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曲潋嗤笑了一下,“哪里不正常?” 碧春挠了下脸,想了下,高兴地道:“我知道了,周二夫人一心将她留在咱们府里,可是她今儿却闹着要回去,明知道回去的话,周二夫人一定会不高兴,她一个庶女,如此违抗嫡母,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曲潋背靠着姜黄色绣葱绿折枝花的大迎枕,笑道:“所以我这不是让碧秋亲自送她回去了么?”如果二夫人是个聪明人,自不会迁怒到庶女身上,如果不是……那便让周纹自求多福了。 想到这里,曲潋又看向碧春,不禁笑道:“你这丫头,终于也伶俐点儿了,以后宫心、琉心嫁人了,我也不用担心没人使唤了。”虽然几个碧还比不得宫心的行事周全,不过这两年来,也大有长进。 说到宫心和琉心,曲潋也在苦恼。 琉心一看便知道她和常山有点儿什么,听闻她和常山兄弟俩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这青梅竹马的情谊自是不能比,许配给常山恰好。可是宫心呢?宫心的年纪大了,已经留不得了,再留下去可要蹉跎人家姑娘的年华,曲潋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曲潋漫无边际地想着身边的丫鬟小厮们的终身大事时,门口响起了阿尚欢快的笑声,她抬头望去,正好看到穿着降紫色官袍的男人抱着阿尚进来,脸上的笑容浅淡适宜,温煦和雅,整个人如一块美玉,静静地绽放属于他的光泽。 迎上她的目光,他突然朝她露出微笑,在三月末的夕阳中,清清浅浅的,一点点地晕染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就好像,这是一个无比温柔的人。 曲潋怔怔地想着,直到他坐到身边,一只手抚过她的脸,她才蓦然回神。 “想什么呢?”纪凛笑问道,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素面细葛布直裰,整个人越发的柔和温润,只是浅浅地笑着,宛然入画。 曲潋看了他好一会儿,一把拍开他的手,哼了一声。在他脸色微微变化时,咬牙切齿地道:“今天躺了一整天,什么事都做不成,我心情不好。” 他脸上的微妙神色瞬间被一种赧然覆盖,然后浅色的红晕布上那张雅治的面容。 曲潋觉得,明明前一刻还在恶狠狠地让自己不要相信他的外表给人的假象,可是下一刻,又不争气地被他所折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