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湛不假思索道:“从专业角度来说,肯定是科班出身的人厉害。当然,你有能力和古董对话,所以,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你。” “话不能这么说,古董中也有不爱开口的,还有脾气特别大的。能够主动交流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自持身份的很。”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笑了:“谢文湛,别忘了我就算不是科班出生的鉴定师,也是活了千年的人。你们看的是古董现在的模样,我了解它们的曾经。” “不错,那会不会有一天,你也把我当做古董来看待?” “什么意思?” “人固有一死,等我死了之后,在你眼里,我或许就成了一堆白骨,一块纪念碑。再过个一千年,你大概连我是谁,都记不得了。” 别说,这话还真是:“没错,我现在就记不得宋朝那会儿的事情了。不过,既然你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花大力气追求我?” “白汐,我没奢望过你永远记得我。” 她微怔,但谢文湛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谈起了张阳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至尊行在临近的洛阳,郑州都有分店。单单只绕过了开封,这也是有原因的。俗话说,占山者为王。谢家知道开封古玩地盘有主,所以不去断人财路。 “宋家,张家,顾家,都是从清朝开始,就在开封地头做古玩买卖的人了。顾亦泽是顾家的旁支传人,并不算的真正的顾家正宗。倒是那个张阳,是玉器行张氏的下届掌门人。在开封的地位差不多和宋琏相当。” “那,张阳是张家人继承人,为什么对顾亦泽那么恭敬?” “顾家式微,现任家主本是顾亦泽的三伯。在破四旧的时候,顾家因为遭受迫害,不得已举家旅居美国。只有顾亦泽留了下来。” “所以,瓷器顾家只有他当代表了?” “不错,顾亦泽捡了个大漏。改革开放之后,开封也进行了古玩市场的复兴运动。宋峥是这场运动的领导者,凭借宋家的关系,定下四家维护开封古玩市场的局面。而瓷器顾家,只有顾亦泽堪当代表,也就推举他为继承人。” “那,顾亦泽有钱吗?” “没,玩瓷器有多费钱,你也明白。更何况顾亦泽除了鉴定,什么也不会。” 她无语了。这和程璋一模一样,除了钻研古董,什么都不会。 送走谢文湛之前,她又想起来了:“对了,你说张家,宋家,顾家都是前清就在开封立足的古玩商人。那,四家还有一家是?” “杂项朱家,是前明遗老……不用这样看我,开封城里最古老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宋代。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谢文湛如此笑道。 这是至尊行都礼让的地方,她明白了。 隔日去昌荣阁上班,虽然地方还是老地方。但心情就不一样了。想不到,宋家背后还有如此渊源。怪不得,宋琏人称小太子,连古玩市场的行价都是他们家说了算。先去了经理办公室,递交了苏瑜的辞职信,然后回头干活。 不一会儿,孙姐过来,告诉她说总经理要见她。白汐搁下笔,去了宋峥的办公室。宋峥对她还算客气,毕竟有董教授之女的头衔罩着。也把她当做一个正经的人才看待。除此之外,宋峥还拜托了她,掌眼古董的门路。 “最近,有没有发现骨董进入了仓库?” “没有。”她笃定道:“所有的古董都是清白的,东西都很正。” 宋峥点了点头,又拿出一份报纸:“滕清华的死,已经定性为自杀。我希望这样的案子,只有一起。但,有的时候天不如人愿。” 她吃了一惊:“董事长,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去郑州窑口采办高仿的工人,回来之后进了精神病医院。症状像是鬼上身。”宋峥冷冷一笑:“看来,还真有人对我家不利。” 这是当然,她想,老伯和乌衣巷子的组织,都在外头给您使绊子呢。但宋峥的下一句话是:“所以,我想请董小姐负责调查这事。” 她愣了三秒:“什么?!” 宋峥大方地笑起来,鱼尾纹扫去了一半:“孩子,不用这么惊讶。你是东北来的人,还是董家这样正派的古董研究世家出生。我自然信得过你。实话跟你说,滕清华本来在查谁弄那些骨董来陷害昌荣阁。现在,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白汐没办法推辞,假装意外地接下了任务。作为报酬,宋峥往她卡里打了十万的劳务费。其实想想也是,东北人,初次来开封,董家小姐,哥哥是古董行ceo,精通古董,还救过宋琏。这种完美的履历,难怪宋峥看上自己做心腹。 她颇为郁闷地发现,自己现在和当年民国某某党搞间谍战没什么两样。算了,一条路走到黑吧。越是深入核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