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把程璋的高仿送进去,然后让至尊行当场出丑。” 朱文驰含含糊糊了这么一句。她也不再追问了。送进去的办法有很多,至尊行根本防不胜防。 宴会结束以后,她就打了个电话给谢文湛。其实,这场宴会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四个老头子的密谋而已。她只能提醒谢文湛,估摸着有程璋的高仿瓷器即将流入至尊行。今年的春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说句良心话,她要不是有灵力。估摸着也不能区别程璋的高仿和真品。 但谢文湛笑了:“白汐,你不用紧张。到时候,你凭着本心说话就可以了。我自有办法对付。” 他也在耍神秘。似乎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似的。 放下了电话。白汐看了下日程表。决定去一趟至尊行。好歹替谢文湛掌一掌眼。 至尊行今年的春拍在半个月以后。谢文湛已经为此准备了两个月。拍卖的藏品多达三百多件。如今,这些藏品都放在至尊行的古董仓库里。还陆陆续续有人送东西上门。假如是程璋的高仿,与真品的唯一不同,大概就是没有灵气了。 算了算日子,她订下了三月二十七号去一趟。但三月二十五日这天,朱文驰来找她了。还是开着豪华的宾利加长车来找她的。全开封这种车就两辆,一辆是朱家的。一辆在市政府楼下摆着。所以朱文驰的架势,可算是拉风过了头。 “董小姐,”他很兴奋的样子,像是一个即将凯旋的将军:“今天打扰你了,请你跟我去一趟至尊行。鱼已经上钩,只等着罗网了。” “怎么?”她吓了一跳:“至尊行不是四月一日举行春拍吗?” “春拍是一年一度的大拍卖会。实不相瞒,早在三月初。至尊行就已经在开封搞了几次小规模的拍卖。那个时候,程璋的仿品就已经流通过去了。今天是债主上门的日子,我们只要……哼,当着群众的面,鉴定出来就可以了。” 她的手一软,iv包都差点掉了:“那为什么说春拍的时候……” “春拍盛宴,是开封四门一起对付谢文湛的日子。而今天的鉴定会,是我朱家和他单挑的日子。”朱文驰说的信心十足:“先让他摔个小跟头,紧接着一个大跟头。这样谢文湛和他背后的至尊行才会彻底滚出开封!” 她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这么说来,春拍不是第一道坎儿?而朱家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单独丢下了圈套……恍惚间,她坐上了这一辆加长版的宾利轿车。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而朱文驰兴致勃勃,跟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一个月前,开封至尊行试营业。举行了一场小型拍卖会。参拍的只有三十件古董。 其中有一件,是宋家收藏的程璋高仿。本来,宋家接手了前河南博物馆之后。在程璋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大量的仿品。当然,程璋不是拿仿品出来骗人的。他用签字笔标明了仿品是仿的。在那个年代,签字笔写在瓷器表面,是无法擦除的。但是到了现代,随着去渍技术的先进。已经可以将程璋写下的记号,一一擦去。 再用现代做伪的手法,给仿品添上猞猁光。那么,就和真品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们怎么证明那是假的东西?” “董小姐,”朱文驰彬彬有礼道:“程璋做高仿,不是为了骗人的。所以在他的日记里面都有仿品的说明和照片。宋家把相关的资料,复印给了我们……”接下来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千算万算。没算到朱家会先一步对至尊行下手。 等到车辆停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喧闹的人群。 一个月之前,朱家布下这一局棋。一个月之后,鱼儿上钩了。买了仿品的人,昨儿收到了朱家的一通电话,被告知东西是程璋高仿。今天,买主和十来个亲友气势汹汹地杀到至尊行门口,向谢文湛讨要一个说法。否则不肯罢休。 谢文湛的个子很高,即使被团团围在人群中央。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东西假如有错,我们至尊行一定会承担后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