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药,只说是本王的意思即可。” 魏昆受宠若惊,连连向他道谢。其实大夫开过药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靖王有这份心意实属难得,无论最后去不去取药,都是要道谢的。盛京城里谁不知道,十五岁的靖王爷是个狠角色,睚眦必报,手段狠辣,若是招惹了他一定没有好下场。相反的,若是能得到他的庇荫,那在盛京城可是什么都不愁了。 上回阿箩在护国寺就是被他救的,如今生病了他也来看望,如此说来两人也算有缘分,难怪靖王对她比一般人更上心一些。 赵玠看过魏箩以后,到底不是自己女儿,不宜久留,他跟魏昆一起走出屋外,站在廊庑下道:“这几日就让阿箩好好养病,不必急着入宫,何时把病养好了,何时再去也不迟。” 魏昆颔首应下,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到国公府门口,见他坐上王青盖车,才转身入府。 * 马车内,赵玠掀开窗帘,把手中的帕子递给马车外的朱耿,缓声道:“查查这里面有什么成分,有何作用。” 朱耿接过去,打开帕子一看,里面是喝药时剩下的一点药渣。他一愣,抬头看向赵玠,“殿下,这是……” 赵玠不欲多言,放下帘子淡声道:“去查便是。” 他们刚才只去过英国公府,里面只有四小姐喝了药,还是王爷亲手喂的,答案很显而易见……只是朱耿有些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对一个小丫头如此费心?他想不通,只好依照赵玠的吩咐办事,不多时便有了结果。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治疗闹肚子的药,未料想查出来竟然是解毒的药材!朱耿忙将此事回禀给赵玠,赵玠听罢,沉默片刻,问道:“白果中毒?” 朱耿点点头,将大夫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白果熟吃无毒,若是生吃则含有毒性,小孩子吃后反应最明显。英国公府四小姐想必正是中了这种毒。” 言讫不得不心疼起这位四小姐来,在自己府里也能中毒,可见处境真是很不妙。不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毒手,竟这么狠心,要置她于死地。赵玠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思忖片刻,想起自己看望魏箩时那满室来不及收入库房的箱笼,想必也跟这有关系。 他让朱耿和杨灏去查一查,英国公府这两日谁那里有异动,因何异动,都要一一告诉他。 很快两人便查出,此事是英国公府三房柳氏所为。虽然表面粉饰了太平,说是三夫人不甚让五小姐生食了白果,但只要细心一查,便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非但如此,朱耿和杨灏还带回来另一个消息。 “五小姐的母亲姜氏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假死离开了英国公府,英国公府为她建了一座衣冠冢……” 当初姜妙兰离开时有人在背后协助,离开得毫无预兆,魏昆即便想找人也找不到。英国公府对外称她因病逝世,唯有少数人才知道,她没有死,只是离开这地方了,至于去了哪里,至今无人得知。 而姜妙兰和魏昆、魏昌两人的事也不是秘闻,调查起来很容易。由此一来,杜氏和三夫人为何害魏箩便说得通了,无非是女人的嫉妒之心。因为嫉妒,连六岁的孩子都容不下。 赵玠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徐徐道:“三夫人的伯父是不是两淮盐运使柳长卿?” 朱耿颔首,“正是。” 他敛眸,眉峰舒展,脸上辨不清息怒,声音也很沉稳,丝毫不像十几岁的少年,“盐运使是个肥差,柳长卿想必在里头捞了不少油水。命人去调查他这些年的账务,挑一两件上报给皇上,让他吃点苦头。” 朱耿应是。想来王爷是真对那个小丫头上心了,一副护犊子的姿态,如今柳家被他盯上,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朱耿和杨灏正想下去,临走前被他叫住,他道:“杨灏以后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你去英国公府,时刻关注四小姐的动静。”顿了顿,继续道:“保护她的安全,她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给本王。” 杨灏僵住,他和朱耿两人贴身保护他五六年,如今忽然要把他送人,他有些错愕:“王爷……” 赵玠支着下巴,掀眸看他:“你不想去?” 倒也不是不想,就是猛地换了一种差事,他有点不习惯。他消化了一下,听从吩咐:“属下保护四小姐这件事,需要让她知道吗?” 赵玠清冷的眉眼一蹙,杨灏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要是让人知道还得了?靖王爷命人保护英国公府四小姐的安全,这叫什么事儿呢!对两个人的名声都不大好,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杨灏忙改口,“属下知道了,定不负王爷之命。” 赵玠挥了挥手,“下去吧。” * 如此一来,杨灏每日都隐藏在暗处关注魏箩的动静。她每日早晨吃什么,跟哪些人说过哪些话,爱喝什么样的甜汤,一一观察得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