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敦政府那里碰了壁。 当茨瓦内市长挂断那通电话时,距离“美国帮”提出的七十二小时期限已过去八个小时。 无奈,茨瓦内政府只能把希望寄放于约翰内斯堡。 毕竟,无国界医生医疗营地就在约翰内斯堡,然而,在通话中约翰内斯堡官员向茨瓦内政府发难,人是在茨瓦内丟的,救援小组四名成员要有个三长两短,茨瓦内政府势必要负全部责任。 俨然,救援小组遇持事件变成政客们手上的皮球。 也对,无国界医生和志愿者们没什么差别,在你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之前,那些人会和你说:我们无法给你配备保镖助理;我们无法承诺你会在这次救援任务中安全回来;甚至于,我们无法保证那枚火箭.弹会不会落到你头上。 夜深、深夜、凌晨、黎明、天亮、繁星隐去、太阳升起、戈樾琇看着落在窗框上的日光从一个小小的圆点到无限扩大,直到铺天盖地。 一夜无眠。 这是戈樾琇度过的最为漫长的夜晚之一。 这个夜晚,她只能通过手机接收消息。 再过十分钟,医疗小组一名处理突发事件专员将会抵达茨瓦内。 戈樾琇知道,这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解决方案,当地暴力社团犯罪不在各国违和部队条约之中,和那些暴力社团分子谈道德仁爱只会招来耻笑和谩骂。 果然,中午传来的消息是:茨瓦内政府和“美国帮”的第二次谈判再次以失败告终。 医疗小组特派专员连谈判桌的桌角都没摸着。 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二十五个小时,“美国帮”老大放话,茨瓦内政府要是再不拿出诚意,他们会在四十八小时里以抽签形式先枪杀一名救援小组成员。 顾澜生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几率,这四分之一几率也许终将导致她再也吃不到北京酸菜包子。 戈樾琇挪了挪坐得发麻的屁股,她在这个四方盒子里已经连续呆了二十几个小时。 在这二十几个小时时间里,没人来敲她的房间门。 医疗小组有上百人,这些人似乎忘记还有她这号人物,也只有顾澜生记得她,吃饭时间到来催吃饭,睡觉时间到了催睡觉,生病时催看医生,手机响了,不用看,十有九八是顾澜生打来的。 甚至于……在她弄到联合国特邀观察员证件的第二天,顾澜生递交了无国界医生申请书,她不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解释为什么。 从茨瓦内没再传来消息,显然,谈判陷入僵持,而时间依然一分一秒流淌着。 第二十六个小时,戈樾琇吃掉两包速食面,再把手机铃声调到四点。 她需要好好补充睡眠,无需担心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受失眠困扰,就像顾澜生说的“戈樾琇是没心没肺的女人。” 不到三分钟时间,戈樾琇完完全全进入睡眠状态。 三点,手机闹铃如约而至。 关掉闹铃,戈樾琇又吃了两条香蕉,吃完香蕉洗头洗澡,打开行李包千挑万选才勉强选出一套衣服。 换好衣服,拿出化妆包。 四点四十分,戈樾琇带上房间门。 离开营地前,戈樾琇还特意去了后勤人员办公室走一趟,办公室两名工作人员一开始没认出她。 报完姓名,两名工作人员毫不掩饰鄙视的目光。 理解,自己最好的朋友现身处险境,她还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戈樾琇从两名后勤人员口中得知,茨瓦内政府已派出若干兵力对“美国帮”的活动区域进行侦查。 若干兵力?是两名还是三名? 戈樾琇心里冷笑,若干兵力也只不过是茨瓦内政府的作秀方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