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小会时间,后知后觉中的才知道宋猷烈口中的那个说的是什么,他想让她脱下围裙来着。 玛丽安做饭时也围着围裙,围裙可以让她投入到玛丽安的角色中,不然,万一她的骄傲病复发了,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戈樾琇一点也不想回拘留所。 张开嘴,想说点什么,玛丽安的大嗓门瞬间来到她耳边:“先生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吧,好吧。 “戈樾琇,还等什么?”宋猷烈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宋猷烈俨然一副想让她马上脱下围裙的样子。 “围裙等到厨房时再脱。”低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回厨房脱?”宋猷烈重新拿起刀叉。 刀叉往放芦笋的盘子,看也没看她一眼。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只不过是用早餐的人和站在餐桌的人互换了角色而已,有一些时日,她喜欢在用餐时让宋猷烈用挪威语给她念诗,那段时日她总是没有胃口,没有胃口的原因是因为小姨。 如果不是这一刻,她都差点把那些往事给忘了。 看来,有人不想她忘记这些事情,不仅不让忘还想让她偿还。 不,不,这是作为一名监护人对于被监护人的用心良苦。 也没什么,他想让她当他的面脱围裙就脱呗,脱下围裙。 围裙搁在臂弯处,毕恭毕敬:慢用。 戈樾琇回到厨房。 厨房靠窗位置放着一把单人沙发,坐在了沙发上,这是宋猷烈用餐时玛丽安的固定座位,这个位置往北可以看到花园。 一边看着花园盛开的花一边等着主人差遣。 在单人沙发上坐了近二十分钟,戈樾琇都没有听到宋猷烈叫她。 八点半,这个时间点按照玛丽安留下的记录,宋猷烈应该已经用完早餐。 果然,餐桌上空无一人。 看着餐桌上的空盘子空碟子,戈樾琇还是有点得意的,这是不是可以用初战告捷来形容,宋猷烈把她做的早餐吃了个精光。 戈樾琇回到厨房,之前调的调料还剩下一些,她还没尝过自己做的早餐呢,也许面包加上调料会更好。 但事实上—— 第一口就把戈樾琇呛得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喝了半杯水才缓过来,不可能,她可是亲眼看到宋猷烈把沾着酱料的芦笋往嘴里送,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死心,戈樾琇再用面包沾了一点调料。 又喝掉了半杯水。 调料的味道怪得她都分不清是辣放得多还是盐放得多,又有没有可能她把别的东西误添加进去。 也许波兰香肠会好点,戈樾琇再把一块波兰香肠放进口中,这次,她可以确定是盐放得多,蒸的玉米半生不熟,唯一能入口的就只有煎蛋。 要做一顿早餐好像很难,不,是特别难。 要是她一大早就尝这种味道的食物,她会立马让厨师卷铺盖走人,在卷铺盖走人前会把厨师痛骂一顿。 如泄气皮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之而来是浓浓的疲惫感,头搁在窗台上,花园里,繁花一簇簇盛开。 平原的风和花香把她推进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有浅浅的脚步声在耳边走动着,伴随碗碟细微的磕碰声。 发动机的噪音把戈樾琇从睡梦中拉离。 窗外,日头高高挂。 有一个人穿浅色衬衫立于太阳底下,花园围墙挡住他一半身影,这人有极好的侧面,此时此刻,假如她是一名诗人的话,她愿意用最美好的语言去赞美花园盛开的鲜花,和……那围墙外美妙的人。 那美好的容颜让她一时之间处于梦中梦。 手掌撑在窗台上,脚踩在沙发上,头从窗台探出—— 恰好,围墙外的那人也侧过脸来。 看清楚那张脸,出于本能,双掌遮住自己的脸。 一个踉跄,从脚腕处传来的酸痛让戈樾琇清楚,这不是在梦里。 该死的。 宋猷烈,这个该死的,怎么跑到花园围墙外去了,都怪这怡人的花香,让她以为还留在梦里,以为一番惺惺作态半推半就后,和围墙外的人来一段仙履奇缘。 谁知道是宋猷烈,可也好像只有宋猷烈,在现实中戈樾琇还没见过比宋猷烈更好看的人,从男孩到男人。 眼下,这光景可以套用她认识闽南人说法:夭寿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