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直升机坠海。” “为什么会坠海?” “不记得了,”她抽了张纸巾往回走,擦过他肩时笑着看他一眼,“查户口么?” 贺星原没答,和她一起回了散台。 她把手里团成球的湿纸巾丢进纸篓,从他掌心抽出手机,掰着他的拇指解了锁,拨出一个电话。 桌上,她自己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晃晃贺星原的手机,递还回去:“改天让你查,现在我要喝酒了。” * 林深青的“喝酒”是动了真格的。 贵的那排全撤了,她要了便宜的烈酒,自己调制勾兑,倒空三瓶bacardi 151的时候,店里已经空空荡荡。 贺星原那桌早就散了。 吧台服务生见她踉踉跄跄地下楼,看起来醉得不轻,问要不要帮忙叫车。 她随意摆摆手,推门离开,没走多远一步踏歪,鞋跟卡进了水沟盖缝隙。 林深青迷糊着低头看了眼,蹲下来折腾鞋子,重新站起时重心不稳,栽向一个路人。 “你他妈眼睛长……”被撞的花臂男粗口|爆到一半,看到她抬起的脸瞬间顿住,“得真好看……” 一旁三个男人一阵哄笑。 林深青摇摇晃晃站直,笑着说了句“有眼光”,再要走却被花臂男拦住:“喝成这样,去哪儿啊?” “去死,要一起吗?” “欲|仙欲死的死?” 又有人哄笑。 “死皮赖脸的死。”一个男声从街对面传来,几人偏过头,看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掐灭烟头走过来。 花臂男绷起脸:“你小子说谁死皮赖脸?” 贺星原耸耸肩,拽过林深青胳膊:“我说她。”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弭。 林深青甩开贺星原,哼了句“疼”。 花臂男笑嘻嘻:“小兄弟,轻点啊,不会玩给我玩。” 贺星原面不改色,把林深青的脑袋往怀里压:“是女朋友先不听话。”说完挥挥手,揽着人走了。 他个高,林深青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头顶心也不过擦到他鼻尖,被这么一搂还挺舒服。 她这次没挣,软骨动物一样靠着他,吸吸鼻子:“抽的什么烟?” 贺星原等走出这条街,到了大马路上才放开她:“深青。” “啊……”她低喃一声,“我问你什么牌子的烟呢。” 贺星原从兜里掏出烟盒来。 深青底纹的烟盒,上头烫金的两个字——深青。 林深青盯着看了半天,醉眼迷离地捋了捋耳边碎发:“还真有这牌子,功课做得挺充分……”说着东倒西歪地往前走。 贺星原跟上去:“你打个车回家。” “我家车子开不到啊……” “你家在哪?” 她指着天上月亮咯咯地笑:“当然是那儿,你不都说了我是月亮女神嘛!” “……”难为了醉成这样还记得自己是女神。 “你手机呢?给你助理打电话。”贺星原指指她手里要掉不掉的包,看她不动,只好伸手去拿,“我翻了。” 然后翻出一部没电的手机。 他又拿自己的手机给陈驰打电话,打算迂回联系苏滟,结果响满三通也没人接。 再转头看林深青,她晃晃悠悠走到斑马线前,看着红灯就上去了。 他上前把她拉回来:“真要去死?” 林深青点点头:“死皮赖脸的死。” 贺星原一言不发地把她往步行道带。 她不情不愿:“你这人,怎么骂我还管我死活呢?” “喝醉还记仇?”他被气笑,“我要是骂那人,不得干上一架?” “那就干啊,怎么,没干过呀?”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