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虑过多。” 陛下想笑,太子宽仁?他选中褚胤为太子理由有很多,却独独没有宽仁,只有眼前这小娘子觉得太子宽仁。 “陛下,哪家小娘子不曾有个春闺梦里人,却并未见过哪家娘子要死要活沉溺其间,兰时亦然,从不斗胆觊觎太子。” 兰时自觉这一番剖白,深明大义,却不知为何陛下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她也顾不了许多,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姑母亦知晓此事,也已经给臣女相看,可兰时不想嫁,兰时此生最大的野心,是入北境军中,接大哥的班,做北境军中的元帅,做陛下与殿下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刀,刀锋所指,俱是蛮夷宵小,兰时愿终身不嫁,生做盾牌,死化界碑,誓守我大凉疆土无恙!” 如此一番誓言,实在太重。 陛下一捋胡须,计较了一番,准了姜兰时的请求。 北境军中,多添了一人。 兰时大喜过望,但并未起身,提了她的三个请求。 陛下一一允准,兰时心满意足,拜谢离去。 坏心眼儿的皇帝陛下端着茶盏,思量再三,笑得不怀好意,“胡安你说,这下褚胤还坐不坐得住?” 内侍官笑而不语。 了却一桩心事的兰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在文德殿外远远瞧见了自徐州巡务归来的太子。 “殿下回来啦?”兰时笑意不收,灵动娇俏。 “回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太子回以一笑,明明分别都不足一月,太子殿下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不由得多看几眼。 兰时向来喜欢着淡色衣衫,今日这浮光白的旋裙,裙摆是放大数倍的桃花瓣,看着纷繁复杂,却并不喧宾夺主。 一切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兰时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好事!” 兰时这才瞧见,太子身旁有人,笑意收敛。 端正见礼,“卫国公府姜兰时,见过徐夫人,徐娘子。” 丝毫没注意到,太子殿下听她说出徐夫人、徐娘子时,眼中划过的复杂神色。 “原来是卫国公府的娘子,果真是才貌双全。”徐夫人温婉端庄,如寻常长辈一般同兰时闲话,含笑的模样让兰时心生好感。 徐娘子还礼,也偷偷打量兰时,她方才看见了,太子殿下在姜娘子过来时,飞速扯下了腰间的香囊塞入衣襟内,明显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与她见到的太子,判若两人。 兰时如今胸中大石落地,语气也前所未有的轻快,“是要往仁明殿去吗?正好一道呢。” 眼神询问太子殿下,是否一起。 “兰时领徐夫人去吧,晚些我去仁明殿给母后请安。” 兰时应下,临别时被太子殿下塞了一个荷包。 她不用打开,已经闻到里头散发出来的果味儿了,不情不愿地收起来,她如今轻易不往荷包里塞蜜饯了,又不是小孩子。 徐夫人嫁人前也是京城高门女眷,见了皇后也并不陌生,熟络健谈,同皇后娘娘细细讲了许多徐州风物。 行止有矩,掐着时辰拜辞离去。 兰时瞧着人走远了,趁着她姑母还在正位,深吸一口气上前。 “姑母。”兰时行了跪拜大礼,“我想好了,归北境。”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也不算全无预料,只是这一日,来得有些早,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刀剑无眼,你让姑母如何放心你一个小娘子去战场上?” “姑母!”兰时有点急,姑母原来可不是与她这般说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