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家将军打气, 叫好声响成一片。 李将军上场, 一捋长须,“小十四,老李是看着你长大的,北境军的后代,都是好样的。” “但战场非儿戏,你不必挑这担子, 你这几位兄长宠溺幼妹, 但老李的锤子, 可不会留情!” 兰时颔首,“晚辈请李将军赐教!” 五郎朝十二使了个眼色,十二会意,将一直竖放在五郎身后那蒙着布的兵器,使劲往演武场上一抛,“十四接着!” 那布被抖落,露出一刃冷光,兰时旋身,稳稳接住,随意在手上转了几转,十分趁手。 这是他五哥的长qiang,裂风。 后来,是她的兵刃,随她一起驱逐蛮夷,血战沙场。 一力降十会,对上李老将军,她可不敢轻易出手,李老将军信奉实力为尊。从前她的父亲兄长都是一刀一拳拼出了李老将军的敬重。 她不敢说能令李老将军对她改观,但她一定不能败。 长兵不动,暗器先行,对李老将军,便不能用细针,而是流星镖。 李老将军不慌不忙挡开她的镖,挥舞着铜锤以雷霆势向兰时击去,兰时闪身避过却不妨他还有后手。 双手锤,尤其是如李将军这般力气过人的双手锤,一时一刻都不能松懈。 兰时横qiang在前,硬挡了这一记,不退反进一步。 她脑中,想起了姑母曾经说过的话,“阿宛,你记着,若是遇上力气经验都在你之上的对手,莫要畏惧,他强,你便比他更强,他怒,你便比他更怒,不要让对方摸清你的路数。铜锤比起一般武器,的确有极大的优势,但它也有更为致命的缺陷。” 彼时,他们家最擅用锤的,恰巧也是力气最大的那人,细细与她拆解过当今大凉所有用锤之人的招式路数。 如今,她已经摸清楚李将军的路数了,多年过去,还未改过! 兰时利落地将长qiang往身后一横,挡住他铜锤的攻势,瞬息之间,将长qiang横劈过去,李将军躲闪不及,被长qiang划破了长袖。 兰时飞速抽qiang回来,再刺,与和十三对战时的沉稳慢腾截然相反。 走快招,连刺连劈。 虽说李将军力气足够大,几十斤的铜锤舞起来毫不费力,但还是追不上兰时的速度。 兰时将长qiang舞得飞快,转在手上,别过李老将军的胳膊,抬手劈掉了他的铜锤。 旋即转身,抬肘撞上李老将军左臂,同时qiang尖朝后,抵上李将军腰间。 此法更冒险,兰时几乎将自身暴露在李将军铜锤之下,虽打掉了李将军的武器,自己却更像砧板上的肉。 李将军也并未放过这个机会,左臂挥动铜锤朝兰时面门袭来,兰时弃qiang歪身,灵活从他臂下穿出,怀中长鞭缠住他小臂,一齐拽向背后。 兰时长鞭收紧,李将军铜锤脱手,兰时的腕箭也在这时抵上李将军的颈。 “乖乖,咱们阿宛究竟在身上藏了多少东西?”十三指头上转着方才取下来的细针,撞了下一旁的十二,“她方才为什么只拿针扎我?我不配流星镖吗?还是不配长鞭袖箭?” 承许翻了翻眼皮,“那等会儿让阿宛都往你身上扎一扎。” “李将军,承让。” 兰时松开长鞭,捡起李将军的一双铜锤,双手奉上。 兰时捡锤,奉上,一气呵成,毫不费力。 李将军半点不气恼,接过铜锤哈哈大笑,“虎父无犬女,是老夫原先小瞧你了。” 李将军还捋了捋须,“十四,你这一手,是谁教的?” 将长qiang舞成这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若不是日日勤练,绝不可能夺他的兵刃。 兰时笑了笑,“家中有位力气大用铜锤的长辈,我是被她打大的。” 这也算是远在京城的姑母送她的一张制胜符。 最初是姑母怕把她养废了,卫国公府的女儿出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出去怕被人笑话。 她一点点捡起了从前在北境打下来的底子,她姑母下手更黑,在她幼时用小铜锤打她,大了些便用大铜锤打她,幼时她毫无招架之力,天天被打哭,然后慢慢能躲,到渐渐能还手,最后偶尔能反制,再到后来,姑母就不肯与她切磋了。 天天盯着她练,还总出言挑衅。 十八般兵器,她最熟悉与锤对阵。 “原来是那一位。”李将军遥遥朝京城的方向敬了敬,“那一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如今也算名师出高徒了,十四前途无量。” 李将军朝着台下吼了一嗓子,“下一个是谁?赶紧的!” 往后,这一天里,兰时同大哥比了马术,设障夺旗,她手黑,给大哥的马喂了点加了料的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