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欺负你闺女!”挨了捶的姬绣虹苦着脸跟刚从村塾回来的姬老秀才告状。 “呵呵!”姬老秀才看看满脸委屈的闺女,再看看面带威胁的老妻,只剩了‘呵呵’二字,放开外孙的手,躲进了书房。 “外祖母!”清儿一会儿看看娘亲,一会儿看看外祖母,好似明白了娘亲受了委屈,也跟着撇了嘴,眼瞅着小眼眶就湿了。 唬的姬老娘,小跑两步一把抱起乖外孙往屋子走,一边拍哄着小儿,一边回头狠狠地瞪向惹哭外孙的闺女,说出来的话却温柔的不像样:“清儿乖,外祖母和你娘玩笑呢,绣儿,快过来,抱抱咱清儿,你看,你娘笑了吧?”说着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闺女快给你儿子笑一个! 姬绣虹在老娘的威胁下,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快步赶上老娘,摸摸儿子的小脸,笑道:“清儿陪外祖母好不好,娘亲去做饭,有清儿最爱吃的鸡蛋面哦!” 小儿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刻笑着点头,搂着外祖母的脖子朝娘亲挥挥手,欢快地说道:“去吧,去吧,清儿跟外祖母去看弟弟!” “去吧,去吧,咱们吃完饭再去看弟弟,你赶紧做饭去,别饿坏了我们小清儿!”姬老娘敷衍地朝闺女挥了挥手,就抱着外孙上了炕。 姬绣虹笑眯眯地挥别了儿子,前往厨房下面去,姬家众人皆爱吃面,尤其是冬日里,冷飕飕的天气,坐在暖炕上,暖呼呼地吃上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鸡蛋面,姬老秀才兴致好的时候再喝上一盅小酒,那感觉,就俩字儿:“享受!” 许氏自从来了姬家,可是掉进福窝里了,身上重上到下没,重里到外,一水儿的新衣裳,厚实的棉袄便是站在呼呼的北风里也不怕冻着,屋里的炕烧得热乎,姬家有钱,柴火不要钱一般的往炕洞里填,晚间要睡的时候,还要往炕洞里放几根手臂粗细的硬柴,捂着点,细细的能烧到快天明,一日三顿的好吃食,见天的白面,隔天儿就有肉,老人家活了七十岁,也就到临老了享了这出了五服的已经回了娘家的侄孙媳妇的福,享了福的老人家,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闲暇时候跟姬老娘讲讲古,帮着王雪莹照看照看小娃娃: “人老了,这眼也花了,别说动针线,就是这么看着都花的看不清这是啥花儿了!”哄睡了小娃娃,许氏和姬老娘,姬绣虹聚在王雪莹屋里说话,乘着姬绣虹挑线的功夫,许氏眯着眼睛拿起她的绣棚子端详了大半天硬是没看出绣的是什么花儿来,不由得跟姬老娘叹气的说道。 姬老娘自负当年绣技高超,接过绣棚子来,老神在在的看了两眼,接着又看了两眼,奇怪地地‘咦’了一声又翻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再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半响才惊讶的赞叹道:“这法子精巧,打那学的呀?” 姬绣虹佯怒道:“娘,您也太小瞧您闺女了,就不能是您闺女自创的啊?怎么样,绣的不错吧,咱大周朝可就您闺女这么绣!”这种绣法却实是她自创的,上一世,穷极无聊便想了这法子,琢磨了好几年,才不过琢磨出两三副字来,绣工不难,最难得的是字,从正面看是一副字,背面添上几笔却可是一队北雁,或是一束兰草,秀在朦胧可看穿的极薄的罗上,极有韵味,上一世,她的三副作品都卖了极高的价钱,这一世,她想和兄长试一试,一为赚钱,二则也是兄长的兴趣所在,等手上这副兰草图完工了,就拿给哥哥看。 “啊?”姬老娘有些不信,倒不是不信闺女做不到,而是闺女太过年轻,要琢磨出这般精巧的法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然看不懂,许氏却也明白了姬绣虹的绣图绣的好,于是笑眯眯的显摆说道:“大侄女,你可别不信,清儿娘的手艺那是真真的好,不信,你瞧,我这身上,这边儿上都绣了花儿,你瞧瞧,跟开在衣裳上一样,都快能闻到香味了!” “嗯,却实长进了不少,这孩子在绣活上倒有些个天分,比盈盈强些!”姬老娘淡定的说道,可那满眼与有荣焉的光彩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娘啊,我绣的也进不了不少,姐姐都说不错了呢!”王雪莹不依的晃着婆婆的胳膊。 “你呀!”姬老娘佯怒地用手指点了点儿媳妇的脑门,儿媳妇打从两三岁起就没了爹娘,从小在姬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