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因为妹妹,她的兄长连‘夫妻连心’这类玄而又玄的东西都相信了。 见妹妹沉默不语,姬云帆叹了口气,也不逼迫于她,温和地说道:“绣绣,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有爹爹,有娘亲,有嫂子,有侄儿,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都在一起的一家人!”你的苦,我们感同身受! 姬绣虹忙强笑道:“我哪有不安,只是怕清儿错过了这样的好先生,将来举业困难罢了!” 姬云帆恍然大悟,更加确信以前妹妹的不同是受了沈三郎殉国的影响,此时不安则是忧心儿子,不由得失笑道:“先生虽是当世大儒,清儿的天分却也不可多得,能拜入先生门下自然最好,即使不能拜师,能得先生指点学问也是大有裨益的,左右清儿还小,悉心教导,将来必有所成,再者还有父亲和我在,自会为他打算,你操的什么心啊?” 姬绣虹一想也是,她都能死而复生,身怀异宝,儿子自小聪颖,将来另有机缘也未可知,即便没有,能有这样的舅舅为他打算,又何尝不是大大的幸运,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情舒朗,有了说笑的心思:“我只是烦恼,若是清儿也拜在先生名下,那他与哥哥该如何称呼呢?”是叫师兄还是叫舅舅? 话一说完,姬绣虹怕哥哥反击,忙逃出了书房,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姬云帆哭笑不得,索性也不看书,出了书房,看儿子去。 “哥哥,宝儿的名字取好了没有啊?”王雪莹也很烦恼啊,儿子都快一岁了,连个大名都还没有,早知道随了她的意思就叫许婆婆取的名字:姬大壮多好,意思也好,还好写,将来入了学堂也能少挨两下手板,她当年因为不会写名字可没少挨爹爹的手板,现在想起来,手还火烧火燎的呢! 姬云帆顿时觉着此时回房不是明智之举,奈何手里抱着欢快地跟他说话的儿子,舍不得放手,只得故作高深的说道:“取名乃终身大事,大意不得,待我再想想,定给宝儿取个好名字!”天知道,他给儿子取的名字足足写了两大张纸,父亲没一个看中的,父亲取的,他又觉不好,父子俩从孩儿降生至今八个多月,硬是没选出一个合心意的名字,还是姬老娘下手快,在产房里就给小孙儿定下了乳名。 晚间,一家人吃晚饭时,姬绣虹随口问起儿子的学业,她真是随口一问,儿子才不过四岁,笔都握不住呢,只是日间在学堂里听外祖授课,课后跟着外祖念几句简单易懂的诗词罢了,哪里能叫做学业! “王夫子夸我背的好,外祖也说好,比舅舅还强!”小儿的语气极骄傲,学堂里三十人,只有他和昱翔兄得了先生的夸奖。 “王夫子?”大家惊讶道。 姬老秀才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不屑道:“什么王夫子,不过是个爱悔棋的糟老头子罢了,亏得你们这么夸他!”做了大半辈子教书先生,自认诲人不倦的老秀才昨个晚上就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亲自启蒙的自个外孙就得送给外人去教?今儿又知道儿子推崇的‘先生’竟是天天耍赖悔棋不倦的王老头子,这心里就更不得劲了,这老东西能有他教的好?为啥儿子女儿都是一副以成为那老头子的学生为自豪的德行?老子教的不好你能考中举人?个背祖忘本的混账东西,还要把他的乖外孙也送出去,有心想要发发脾气,可迫于身边老妻的眼神威胁,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埋头吃饭。 姬云帆三人惊了,‘爱悔棋的糟老头子?’父亲竟是认得王先生?听这口气,好似还熟的很? 姬老秀才傲娇了,只顾吃饭,不理这两个背师忘祖的混账,兄妹三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得埋头吃饭。 姬老娘威胁地看了老头子一眼,不去管他,殷勤地给身边的许氏夹了一筷子她舍不得动的肉菜,笑道:“婶子多吃些,绣绣这个菜做的不错。” 许氏人老成精,顺着姬老娘的话,笑眯眯地说些别的,饭后,天色还早,姬老秀才背着手,傲娇地唤了儿女去书房训话。 姬云帆兄妹俩无奈地相视一眼,在王雪莹满是同情的目光下去了书房。 姬老秀才气儿正不顺,话也不多,只有两点,其一是:“绣绣觉着肖公子如何?”他虽不赞同,却也要问问女儿的意思,若真有这意愿,也好知道了,早些打消她的念头,毕竟,肖公子不是良人! 姬绣虹还以为要说儿子拜师的事儿呢,不妨问道这上头,倒也不藏掖,老实的说道:“肖公子虽不错,却不是良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