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贤侄啊,快请起,请起,毋须多礼,”说着姬老秀才扶起了一拜不起,歪歪斜斜,几欲摔倒的肖公子,心道,没酒气啊,怎生如此模样:“今儿家里有事,就不多留贤侄说话了,明儿闲了,只管来家坐坐,云儿啊,快,送贤侄出去,顺便请大夫来!” 女婿倒地不起,姬老秀才忧心忡忡,哪里有功夫应付儿子同窗,三句两句便要打发了他,让儿子请大夫去! 姬云帆这才想被沈三郎一把甩出去的同窗,本以为志同道合,却不想他如此冒失唐突小妹,当时便心生不悦,碍着妹子名声,怕人传了闲话,才让沈三郎把他放在外院,却不想,沈三郎如此不济,这么快就让他醒了,还进了内院,忙去拉了他出去。 怎知那肖公子看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倔强起来,力气却不小,一把推开姬云帆伸过来拉他的手,揉了揉尚还眩晕的头,正了正衣冠,对着几老秀才又是一拜,说道:“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姬老秀才忍着不耐,连连说好,说着还给儿子一个眼色:快,扶了他出去,女婿还躺在炕上人事不知呢,请大夫要紧! 姬云帆正要强拉了他出去,眼角却扫道炕上略动了动的身子,心思一转,手下就慢了两分。 那肖公子趁势躲开了姬云帆的手,接着就说道:“请恕小侄冒昧,”说着,他抬眼往四周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的姬绣虹脸上定了定,这才沉声说道:“小侄爹娘早丧,亡妻过世四年有余,唯有一女,尚还年幼,今冒昧前来求亲,冒犯了姬姑娘,还请姬老伯恕罪,小侄诚心求取,若能的伯父看中……小侄必不敢失礼,今日过后,定然恭恭敬敬请了官媒上门求亲……必定视清儿若己出……”说着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炕上之人,这般暴虐,身子又差的人,姬家必定是看不上的,自己又比鲁铁匠强了不少,此番求娶,虽失礼了些,却还是有些把握的,大不了,多来几次,让姬家看到自己的诚意,想必不是难事,心思到处,肖公子越发的谦逊起来。 “放屁!”姬家人尚还惊讶于肖公子的提亲,又被炕上一声暴喝吓了好大一跳,只见原本躺在炕上不省人事的沈三郎正满脸杀气地看向肖公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觊觎老子的妻儿?” 说着,腾地下了炕,大手一抄,只见众人眼前一花,那肖公子早已飞出了门外,倒在不远处的墙根下,姬老秀才怕出了人命,忙拉住要跟出去的女婿:“三郎啊,你别冲动,闹出人命来,可不是耍的……” 沈三郎闻声,脸上杀气一收,转身,温声说道: “爹爹莫慌,小婿自有分寸,必然不会伤了他性命!”除了性命,别的他可不管,敢觊觎他沈含章的妻儿,不受些皮肉之苦,怎消他心头之恨! 话一说完,沈三郎大步出了房门,杀气腾腾的看着不远处墙角下躺着的肖公子,待要给他几拳,又怕伤了他性命,吓着岳家众人,到底还有些理智,沉声喝道:“滚!” 那肖公子被摔的骨头都快碎了,晕头转向中,回过味来,眼见着那凶神恶煞的又要过来,忙爬起身,歪歪斜斜的就要往门外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且先离了这里,再做打算! “慢着!”正要往外跑去,身后又是一声暴喝,肖公子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今日之事,老子若是在外头听到一丝的不妥,小心你的脑袋!”沈三郎虽不怕,可妻子名声要紧。 那肖公子冷冷地看了沈含章一眼,硬声说道:“肖某倾慕姬姑娘人品,才上门求娶,又怎会乱说坏了姑娘名声?”心里暗叹一声‘姬姑娘命苦!’歪歪斜斜地出了姬家。 沈含章一双铁拳捏的死紧,若非见他文弱不经打,必饱以老拳,给他一顿好打! 姬云帆冷笑一声,看着满身杀气的沈三郎,寒声说道:“妹夫逞的好官威,我妹子怕是无福消受了!” 恰在这时,许氏这回过神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侄孙的身边,带着哭腔,上下左右的摩挲着孙儿,生怕他还有个什么,又要晕倒,“好孩子,可还有哪不舒服,快去炕上躺着,一会让大夫好生看看,这可不是耍的……”直摸的沈三郎众目睽睽之下暗红了脸,不自在地说道:“祖母,孙儿无事,方才……方才……就是一时犯困,睡了过去,”话未说完,便听得门口一声冷哼,姬绣虹看向沈三郎的眼神能冒出火来:这天杀的,竟敢装死了! 沈三郎忙安抚了许氏叔祖母两句,有些不安地看向妻子。 姬绣虹冷笑道:“沈将军好计谋,好威风,我姬家地儿小,惹不起人命官司,也装不下您的官威,这就请吧!” 沈三郎闻言,抿了薄唇,目光灼热地看向妻子,沉声说道:“绣绣,先前装晕是我不对,可后来的事,我没错,”也不会认! 他并未做错,无论何人,敢觊觎他的妻儿,没有摔死他,已经是看在岳父舅兄的脸面上,手下留情了! 姬老秀才看看女儿女婿,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