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声来自于程睿的呼唤让他的意识稍微回笼。 “阿麒,出了什么事?” 即使镇定如程睿,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差点吓掉了半条命。他想过阿麒也许会遇到危险甚至于受伤,但绝没有想到自己远远赶来时居然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他静静地躺倒在地上,鲜血自腹部涌出,浸染了衣物再顺着它滴下。绿色时而飘洒,堆积在他的身上,仿若要将其掩盖。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担心他已经…… 好在那只是错觉。 他一边询问着,一边从空间纽中拿出一管药剂灌入林麒口中。后者的伤势很快好转,然而人还是虚软无力。程睿一看就知道这情况从何而来,于是当机立断地又拿出了一管通用解毒剂,给他灌了进去。 林麒的气力这才算是开始恢复。 程睿松了口气之余,再次问道:“出了什么事?遇到白了?” “……嗯。”林麒垂下眼眸,她给他下的是普通的有毒药剂,并不是特效毒。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暗自嘲笑自己都不争气,有那么一瞬的确心都凉了,但现在又不自觉地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刚才的行为其实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呢?”。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犯贱”吧——这么想的话,他也的确是足够卑贱了。身为俘虏和奴隶,有这样的自觉也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笑。 “他不太可能伤到你,他有帮手?”程睿低下头检查林麒腹部的伤口,“是——”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麒一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也因为他其实已经看清楚——这刀口他太熟悉了,因为过去的若干岁月里时常能看到。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林麒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指向一个方向,却并不是凌晓他们离去的方向,“他们往那边走了。”如果他知道白的真实身份,也许会做出另一个决定。然而此刻他并不知晓,他所得知的事实就是“她想跟着白一起逃走,去他的家乡”。 他决定助她一臂之力。 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拆穿这个被精心维护的谎言,说道:“好,我现在就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吧?” “没事的。”林麒摇头,一旦药性被解,他的伤口已经在开始愈合,“你小心点。” “好。”程睿点头,“如果接到我的讯号,就通知救援。” “我明白。” 几句嘱咐后,程睿快速地离开。 林麒注视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地瞒过对方。然而就算他现在想做点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像这样老老实实地待着。 他捂着腹部,靠着树,无端地想起学校分别前的最后一次测试。那时候,刚结束最后一场战斗后,他们也是气喘吁吁地背靠着同一根柱子,一边说着看来有些无聊的废话,一边笑谈着未来——在当时看来一定会很美好的未来。可为什么转眼之间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他不明白。 而另一边,程睿在离开林麒的视线后,就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眼后,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如果凌晓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因为他选择的是完全正确的方向。 但这其实也并不让人意外,从小到大的友情让程睿非常了解林麒下意识撒谎时的脑回路,了解到知道“他抬手指向这边时,正确的方向一定是那边”的地步。 他这么做时,脸色很沈静,没有任何一点笑容。 这代表着,他现在真的很愤怒。 与此同时—— “会是什么人来接我们?”凌晓侧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摇头,低声说,“我并没有时常和他们联系,只是上次偶尔间碰到时,得到了一个联络器。”他摊开手,掌心有一个约苍蝇大小的银色圆形物体,“他们说,遇到需要紧急撤退的事时,可以使用这个。” 凌晓眼神闪烁了下,得到了几点结论。 首先,像他们这种存在,互相之间好像是有感应的; 其次,他们有着完备的组织; 最后,有组织是好事,但一旦出事也可能“拔出萝卜带着泥”,白没有加入这个组织,恐怕也是他至今没有被大规模逮捕的原因。 就在等待途中,凌晓突然转过头,看向一个方向。 白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低声问:“怎么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