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给那些穷怕了的老百姓瞻仰着崇拜罢了,简直百无一用。 方沉碧只是没能想到从离开思过房到又回来也没差多久,只是这一次又多了个伴儿,卓安瞧着方沉碧垂眼跪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唉声叹气替自己主子说话:“小姐也莫气我们三少,少爷他人还小,性子直来直往又简单他也想不到兜了一圈回来反倒是连累了小姐,少爷若是知道如此打死也不会多说那些话,他也是怕小姐在慈恩园里受气遭罪的。” 方沉碧动也没动,维持那个僵直而死气沉沉的姿态像是被点了穴被注了浆成了石像了一般。卓安见方沉碧不声响,以为是她心里生恨正气着,于是又道:“小姐都没看见少爷那道那只花囊时候的样子,若说小的伺候少爷这么久也没见少爷乐得如此程度过。怎么说少爷还是很珍视小姐送的东西的,若是重视人自然连着她送的东西也一并重视,这道理小姐应是懂得的。” 卓安也记不得当初自说自话说了多久,他只是很清楚的记得方沉碧是一句也不曾应道,只顾跪在那仿佛不存在一般。说道累了乏了腻歪了,卓安闭了嘴心头上也都生出对方沉碧的满心不乐意。 因着卓安被罚跪不在蒋悦然身侧伺候,大夫人只得让平素很是放心的刘婆子跟在蒋悦然身边送他回屋子,蒋悦然这一路也不声不响,刘婆子看了也是心急,于是劝道:“少爷也莫急,夫人只是小惩那两人只管是会遭点罪,却也不会伤胳膊伤腿儿的。” 蒋悦然低着头又走了一段,突然抬头问刘婆子:“嬷嬷,我成为蒋家的掌家是因着我本是蒋家的儿子还是因着我娘想让我如此?” 刘婆子知晓大夫人那一番话是真的进了蒋悦然心里,遂笑道:“若让嬷嬷我说,少爷这两样自是都占全了的,您可是蒋家嫡子也是你娘心头最倚重的儿子,就凭这这深宅大院的掌家也一定是掐在您手里的。” 蒋悦然不懂,却也不愿再多问,只是双目迟滞无神,边走边喃喃道:“也不知你争我夺的到底哪里好,而人人都想掌的这个家又能掌到什么时候去?” 刘婆子忙劝:“少爷话可不可如此说,这便是错,是大错。” 蒋悦然也不多说,只管闭了嘴跟着,心里却更沉了许多。 再说蒋煦听闻方沉碧又被送进思过房罚跪便是连脸色都未变一下,他倚在床头翻来覆去的看着方沉碧之前临摹的那几张贴子,宝珠端药过来就听蒋煦问她:“宝珠,你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过?” 宝珠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少爷这是要什么?” 蒋煦抬眼看宝珠:“要那人托别人捎给我却留在手上的东西。” 宝珠闻言,略略色变,迟道:“少爷,宝珠……不知……您……” 蒋煦突然笑道:“不管是烧掉了还是扔掉了倒也不要紧,左右也不是什么好物,你若不喜看见不 喜留只管拿去处理掉,只是别让我再第二次知晓你背着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来,你该知道我不喜别人这般待我的。” 宝珠垂头听着已是听出一身的汗出来,忙顾着点头不敢多说。等着从大少爷屋子里出来,急忙着往自己屋子里头跑,只顾自从炉灰里扒出烧了大半的那只花囊咬牙啐道:“活该你也有今日,只管是得罪了我也好不了你。”说罢站起身将烧坏的花囊扔在地上猛踩一通。 再说梨园屋子里头的丫头婆子得知方沉碧又被关进思过房里急的团团转,马婆子和翠红更是急的没了方向,死拖活拖把马德胜给扯了来说什么都要他去跟大夫人说说情去。 马德胜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就是不吭声,倒是急坏了马婆子,她恼道:“还不去?再等着夜里凉了那孩子定是得大病一场,大夫人发了话出来让李婆子也不敢再送东西去,真真跪上一整夜还不要了她半条小命?” 马德胜抬头,一脸的褶子揪在一起:“不可去,说什么也不能出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若是连我们都不出头你还指望谁能给那孩子出头?” 马德胜缠不过自己老婆,只得无奈道:“大夫人这是杀鸡儆猴也不过是做给三少瞧着的,你当是真的打算罚沉碧和卓安?毕竟三少年纪还小这一吓顶过好话说了三千六,再说现下也是要好生栽培三少的时候了,要不可是怕来不及了。” 马婆子闻言模棱两可的瞥了一眼翠红,纳罕问:“缘何来不及?” 翠红倒是听院子里有人提及,遂轻声问马德胜:“总管说的可是西巷来的那位夫人?” 马德胜微微点头,凑过来道:“说不准就这几日院子里可能又要有好事成了,现下三少是嫡子是宝贝疙瘩却也不保日后新入府的那位夫人会不会再添一位小少爷,若是如此的话我刚刚的话还算危言耸听吗?” 马婆子闻言似懂非懂:“原是大夫人急了。” 马德胜笑着摇摇头:“急了好,急了好,夫人急了才会栽培沉碧,这算是咱们的机会也跟着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