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下还念着方小姐好歹的,只是方小姐实在太过狠心,这四年多从不回您的信,少爷您不生气吗?” 蒋悦然悠哉的扇了扇扇子,无谓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不回我才是正常,方沉碧本来就是这种人,她的方式她也不求谁能懂,我自己知道就好,他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卓安不乐意道:“少爷究竟知道什么啊,说的跟真的一样。” “知道她总是对着我好的,总是为着我着想的,这点比你都强。”说罢用一扇子柄敲在卓安头上,卓安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一面捂着脑袋,一面反嘴道:“少爷您瞧,人家婷小姐才是真正大家闺秀,日后要是娶进门就别提着过什么样的美日子了,上次我听小云儿说,婷小姐知道您要走了,哭到不行,两个丫头劝都劝不住。 女子家不都该这样吗,得有个服帖劲儿,得知道疼自己男人。我们方小姐那是女中豪杰,相貌上倒是不说什么,我也承认方小姐漂亮,可怎么瞧着,也感觉不到一份女子的婉约出来,那分明是股子冻人的寒气儿,以后谁娶了她,肯定天天过冷清日子。再者说了,都五年过去了,谁敢保谁不变样子啊,我就瞧着这婷小姐比方小姐美过之而无不及。” 蒋悦然走在前头,听身后的卓安念念叨叨的还说的头头是道,笑嘻嘻瞧他:“没看出来,你还挺好色的,一准儿瞧着人家姑娘家一张脸说话。” 卓安不服:“少爷,我反正觉得人家婷小姐就是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论学识性格,无论气度眼界,您敢说不是您所见之人当中最出群的一个?” 蒋悦然倒也真的思索了片刻,阳光正好,拢在他脸上仿似生出玉般光泽,将他俊美不凡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卓尔不群。 “恩,是最好的一个,不过也挺俗气的,京城里大家闺秀不都长着她那样子,你看谁家小姐不那样了?活脱脱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她应该去选妃才是。” “少爷这话没理儿,明眼的说着瞎话,娶妻当娶贤,就凭这一点,少爷也该承了人家小姐的一番情意。” 蒋悦然耸了耸眉梢,定住脚,仔仔细细看这眼前这个伺候他十几年的随身小厮,这一瞧看的卓安心里顿时没了底儿,生怕是言语间又得罪了少爷。说着这五年间蒋悦然的性子变化也很大,不是越发的霸道而是变得更让他看不清楚,从前只要少爷一蹙眉一撅嘴,他准是猜得正着,可现下听着少爷嬉笑几句就让自己晕头晃脑起来,也不知他到底哪句真的,哪句假的。 “少爷,我错了。”卓安就怕风雨欲来,只管先认错讨饶总不是错的。 谁知蒋悦然突然笑起来,戳了戳他脑袋,道:“卓安我算是看明白了,弄了半天你看上人家李家小姐了,要么你去娶她也可,我给你出求亲的彩礼钱去。” “……” 蒋悦然总是没有办法忘记离开河源县的那一天,他梦里醒时都记得清楚,呼啸而过的风,还有一个小小弱弱的身影从侧门里走出来,就定在马车飞驰过的轮辄里一动不动,似乎生根发芽,要从那里生长成一棵千年万年也不会移动的树,就在那里等着他回来。 他知道,在河源县里已经没有他绝对的地位了,只管是熬着等着,到最后就算两手不空也落不下什么,就像方沉碧跟他说过的,希望属于他的东西最终也还是要握在他手里才算安心。每次他品着这句话,心里的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许母亲希望他掌家也有她自己的欲求,而那个方沉碧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找不到她的欲求,只能固执的认为那是真心实意的为他好,不带一点其他杂质的好,第一无二的好。 “少爷少爷,难道您非得赶着这功夫回去不可?明明兰少爷都说了,矿上的事多的忙不完,您若是担心老爷安危,下人不是捎信儿来说老爷无大碍嘛,夫人也让您忙完了再说,你为什么非得挤着这点光景回去啊,况且这路途又不近乎。” 蒋悦然笑道:“自然有我道理,你老实跟着吧,不然下次把你送回老家再不要你跟来,吵得我耳根子不清净。” 卓安悻悻的闭了嘴,反反复复的思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回去不可?不是为了老爷,难道是为了方沉碧生辰?听说她这个月就满十五了,可往年他也只有托人稍东西回去而已,今年为何非得亲自走一遭?卓安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满脑袋都是问号。 只说着这一日蒋茽的身子好的多些,早上吃了一碗粥,这会子躺在床上养神,偶尔跟大夫人说几句话打发无聊。三夫人带着婆子跟着用了饭就直接过去老太太的院子,那会儿大夫人刚好不在,三夫人也就冲着这才敢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