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像我,要么,像他三叔也说不定……” 方沉碧微微弯了嘴角:“不管像谁都是我的孩子。” 听她这话,蒋煦的笑容淡了,他抿了嘴角,贴过来道:“你的孩子永远都要叫我一声爹。” 见方沉碧敛目不再说话,蒋煦觉得自己胸口里那股子憋闷的郁结之气突然得以发泄,他得意道:“方沉碧,你恨我也没辙,毕竟木已成舟,破你身的人不是我,你居然是跟你的小叔子有了龌龊苟且之实,你就得永远挂着这个不贞的名号活到你死为止,可你在外人眼里,还是个克尽妇道的媳妇,若是有朝一日这一层挡羞的纸给戳破了,我就看你怎么自处? 或者你该每天都烧香拜佛的祈求这丑事千万别漏了,一来那会让你身败名裂,到那时,即便是你的子女也不会容你。二来,你心心念念要帮蒋悦然的好意就都变成狼心狗肺了。不过实在太可惜了,你这人情,他可万万不会顾念的,在他那里除了恨还是恨,你看,怎么的到最后你竟成了里外不是人儿了?” “你都知道?”方沉碧轻声问出口,淡漠的好像与她无关。 蒋煦面容扭曲:“怎么,你怕我知道?” “你到底是恨我,还是恨他?” 蒋煦答得干脆利落:“都恨。” 约莫傍晚的光景翠红先回了来,几日没见方沉碧她也是又怕又担心,可刚跟马文德一照面,便也什么都知道了,她同马婆子一道进了院子,但见院子里头全换了人儿,竟没一个认得出来叫得出名字的。 “这分明是打算把小姐困死,大夫人是真的盯紧了她,她哪能逃得出?”马婆子又叹道:“这一关终究也还是没能逃过去。” 翠红跟着叹道:“我自从那日出了府就再没机会进来半步,我出门儿的时候连方梁都没了踪影,估计跟我们一样,都给大夫人找人看起来了。” 马婆子点头:“不过好在大少现□子骨不成,行房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还能再拖上一拖。” 翠红脸色复杂的看了马婆子一眼,道:“要是大少能成,小姐生了子嗣说不定境遇会好些,人人也能拿着当个人儿看,若是生不出,那才真的是糟糕至极了。” 这几日卓安伺候蒋悦然都是格外小心再小心的,若以他平时的了解看来,他断是不会这么轻饶了自己,可说来也怪,蒋悦然竟也没有半点为难卓安的意思。冷淡的对话,冷淡的眼光,冷淡的态度,卓安却更是慌了神儿,他担心这辈子蒋悦然都不会再原谅他,这主仆之间的情谊早在方沉碧被他亲手送进慈恩园的那一刻就此玩完了。 卓安每每有话要说,但见蒋悦然的态度也就退避三舍了,蒋悦然用过了饭,转身出了门,卓安想跟,可又不敢跟的太近,蒋悦然扭头看他,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卓安拨浪鼓一样摇了摇脑袋,蒋悦然见他不做声,打头先走了。 再见这一面,两人都感到仿若隔了一世,方沉碧赶巧从慈恩园出来,他碰巧从夹道里经过,卓安一见眼前来人是方沉碧,就似见了什么牛鬼蛇神一般,退得老远。 只是他从那一日见了她一双赤红的眼,听了那句我会记得你们所有人,卓安就觉得方沉碧这话就是咒语,是戴在齐天大圣脑袋上的紧箍咒,见一次,疼一次。 方沉碧也只才看了蒋悦然一眼,像是给穿了心撕了肺一样,心肺巨疼。她缓缓垂了眼,袖子里的手死死攥成一团,她很清楚,那一晚的事蒋悦然必定是全然不知,如若让他知晓,那么所有一切都将前功尽弃。退一步说,事到如今,说了又能怎样,不过是成了一件人人嘲笑的丑闻罢了。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便是如此也没什么好后悔懊恼的,毕竟是给了自己爱的人,好过是别人,特别是蒋煦。 方沉碧也只是顿了顿脚,她不断说服自己,安下心来,就像是从前与这里的每个人擦肩而过一样,没什么差别,也不要太多情绪的走过去,只要走过去,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蒋悦然的眼分分秒秒都没有离开过方沉碧的人,从远到近,一种熟悉的淡雅香味惊了他的神经,太熟悉了,只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