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茶吃起来,道:“我这日与一人碰了头,原是想问问茗香不得生养的事体,谁知要问的没问出,不打算问的却听了见,你说,可是好事儿?” 方沉碧不答,一双媚眼儿看着蒋悦然,又听他接着道:“方沉碧,我再问你一次,你可仔细了回答我的话。你究竟有没有瞒过我什么事,一瞒竟是许多年过?” 两双眼对视,谁都不输仗势,方沉碧面无表情,蒋悦然一本正经,谁都不肯松下一丝表情,生怕一个绷不住就满盘皆输。可方沉碧如是知晓蒋悦然的意思,只是她不乐意就此承认事实,承下来只会让蒋悦然越发恼火起来,这事儿非但没得平息,只会越来越麻烦。 可不承认,又已经不是办法,想来连马文德都说蒋悦然知晓这一切了,她再瞒下去就可笑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剑走偏锋,赌一把。 遂,方沉碧动动嘴角道:“不曾有瞒过。” 蒋悦然闻言冷笑:“我今日见的大夫便是当初给宝珠瞧病的那一个,他清清楚楚的告知我,我哥是不中用的,绝对生不出一儿半女来,那你的孩子究竟哪里来的?难道是舀了一口池塘里的水喝下去就怀上的?还是,有谁代我哥的劳,干了这么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帮他掩了见不得人的病不说,还白白送了一个大胖儿子,让我娘乐的不拢嘴,还兼顾了我还捡的个喊我三叔的侄子?” 便是有了防及,听了这话儿,方沉碧也难免心口儿梗了一下,故作淡然,道:“大夫也只是说他再难有子嗣,这东西谁说得准,怀了就是怀了,我是璟熙的娘,我怀了谁的孩子,我自己心里清楚。” 蒋悦然闻言大笑:“对,总算让你说对了一句,你是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不是池塘的水,也不是娶你过门的蒋家大少,更不会是哪个干活的下人,你孩子的爹,是我。” 方沉碧表情一滞,原想是做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出来,却说什么也做不出来,只顾着盯盯看着他的脸,隐忍的说不出话来。她还能如何,有些事情本就是一目了然的,再嘴硬也没用,何况蒋悦然早已了解。 “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我的嫂嫂?”蒋悦然朝方沉碧靠的更近,近到鼻息咻咻拂到她的脸上,足够让她面目泛红。方沉碧下意思的往旁侧躲,蒋悦然伸手一把搂住她身体,往自己身上带。 另一只手覆上方沉碧的下巴,细细摸索起来,阴阳怪气儿道:“哦,许是该叫你,我儿的亲娘?” 方沉碧并不挣扎,而是异常淡定的转过身,撩眼,看向蒋悦然,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你以什么名义将我们母子带走?是以叔嫂苟且**,还是蒋府的闺中隐密为由头?你可是想好了?或者,把我定成一个该浸猪笼游大街的贱妇?再或者让璟熙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活在我跟你的丑事儿上?你,选的是哪种方式做结?” 这句话到底把蒋悦然问的一怔,或许,这才是马文德一再说过的,错了就是错了,就跟系盘扣儿一样,从第一个错掉,以后的每一个都是错的,且好无回改。只因为,扣子系错还可以解了重系,可人事错了,过了那光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蒋悦然到底不死心,跟着道:“从头到尾,我从没有半分对你怠慢的心思,便是我当初并不能娶你,可这么多年以来,我付出那么多心血又有哪一桩不是为你?你可是想得到这些?说到底,便是你当着我的面进了我哥的屋子,我也从没有真的对你死心,不管你嫁了谁,你都是我的人,我不容你跟了他人。连你都如此,我这几年竟是让自己的儿子认他人作夫,口口声声喊得格外起劲儿,你当我是什么心情?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蒋悦然越说越是恼愤,顿觉这个蒋府就似将他死死困在其中的牢笼,从方沉碧到了这里之后,他便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满脑子,满心里都是她的影子,可这么多年过去,到头来竟是得到这么一个下场。 方沉碧直直盯着蒋悦然激动神色,心口儿里翻着个儿的疼,这样的感情,她何尝不知晓,可知晓了又有什么用?谁不是拖着一身的无可奈何活着,能活着已然不错了,人不能太过贪心。 “可我不能如此,我还有儿子,从我生下他的那一刻起,我只为了他而活,这种心情,你也许不会懂得,但这是真话。或许我也爱你,或许不比你爱的少,不比你等的时间短,可我终究在爱情和亲情之间选择了后者,没了你,我会痛苦一辈子,但没了璟熙,我一刻钟都活不下去,你明白吗?” 蒋悦然一时语塞,看着方沉碧的脸,只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半晌,他开口:“是不是如果换作你是我娘,你也会做当年的那些事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