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璟熙,如何到的胡家。这一切的一切,全然忘记,干干净净的如一张白纸,竟也连前生一并忘记。 “不碍事,你不记得就罢了,我记得就好。”蒋悦然走上前去,伸手揽过方沉碧瘦弱的身体,搂在怀里。 “不碍事,我记得就好。”蒋悦然轻声呢喃。 这个怀抱很暖,这么多年,方沉碧第一次感到,最温暖的地方就是这个怀抱,她终于可以不必再冷着了。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是永远也不会有个答案。她那么疲累,感到也不知是活了多久,竟感到身心俱疲,没有求生的欲望,也没有求死的必要,喘着气,张着眼,一日一日,竟也活着,只是为什么活着会如此让她感到厌倦,感到绝望,她不知道。 她再也想不出任何东西来,这么几个月过去,连一个片段也未曾记起,身体的病痛与透支却远不及她心底的累与伤。可每每她努力拼命回忆所谓的曾经时候,便会没来由的头痛欲裂,心如刀搅,内心深处那股子愈发要迸发出来的绝望与痛苦就快要迎头把她湮灭。 她一面急切的想摆脱这种不知所在的感觉,另一面却又害怕自己被彻底击溃,这么多月过去,她似乎更安于顺其自然。 蒋悦然最终将方沉碧安置在马文德这边,但却对马婆子的死只字未提,许是对于他来说,永恒找不到这个人,总好过知道她已经死了,哪怕是自己骗着自己也是好的,至少人还能仰仗着一口气,活着。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蒋悦然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没有回蒋府,他给了胡家一大笔钱财,将他们举家送去很远的地方安居,至于马文德,还是一沉不变的待在这个镇子上做着自己的生意,只是每年的春芽节,都会买纸鸢,写自己愿望,但愿来年会找到马婆子,两个人能团聚,然后在最高的山上远远的放走它。 没人知道蒋悦然去了哪,这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他送走了胡家,安置好了方家,甚至还留了一些京城的产业给马文德,然后悄无声息,无人知晓的走了,他带走了方沉碧。 从此,没有任何人再见到过蒋悦然和方沉碧,连马文德也不得而知,从那一夜春芽节之后,便至死没再见过两人。 以后的许多年间,大夫人动用蒋府所有的人一直寻找蒋悦然的人,她本将占为己有的蒋家家财,投予陈莹莹的长兄代为在京城做了买卖,本想是给蒋悦然打个底儿,回来之后好生过日子,掌管蒋府。可到底还是被自己侄子辜负,生意败了不说,那陈家长子也竟是东躲西藏的,吞了不少银子不露面,弄得两家闹了几场,也没任何结果。没几年也算是败落了,遣散家奴丫头,只留了一个粗使的在身边,终日以泪洗面。陈莹莹常陪在身边,婆媳两人相依为命,苦不堪言。可无论经过多少日夜,终还是没有消息。这个人消失了,至于方沉碧,她以为她早就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应是已经嫁了什么穷乡僻壤的人家,生死不知了。 李贺依旧在她姑姑面前声称是安置好了胡家,也送走了方沉碧,这一切,表面看着,应算是结了。 从头到尾,看似一团迷雾的故事,其实人人心知。皇宫里的皇贵妃心知自己的胞弟是被烧死在了荒山,李贺心知方沉碧应是被冻死在了山坳,大夫人心知方沉碧是给送的远远的再不会回来,蒋悦然心知马婆子已死,马文德心知蒋悦然走之前带走了方沉碧。 其实人人都是心里清楚的,只是他们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或者在一部分的真相,便是连陈莹莹也心知,蒋悦然这一走,便是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被找到,那么聪明如她,应该猜到,他们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人世间大体如此,活着的时候都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亦或者忍气吞声只求平安,可天如人愿,还是天意如此,纵然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参透,无法预计的。只相信,人各有命,你争与不争,不过只是通往结局的路是否绕弯罢了。 而身后那些事,那些人,真有无法替代这样一说,只是这些执拗的占有,往往被认为存在于一些离奇之中,皆是故事,其实不然,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是戏还是人生,他人多说无益,只有亲身经历它的人才能明白。(完) 作者有话要说: 耗时n年终于完成,不管如何,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一路跟随。我爱你们!等哪天心血来潮我有了空,再开新文,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本书由(凝涉)为您整理制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