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小顾这次回来,会有什么事?”陆慧琴端了一杯水给正在看报的钟余建,看他不回答,直接把报纸拿走:“哎我说,跟你说话呐。” “听见了,”钟余建把老花镜摘下,看了一眼一脸深思担忧的妻子:“我说老太婆,小顾回来不是好事吗?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表情哪里不好了?”陆慧琴没好气地瞪老伴:“你呀,什么都不关心。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家闺女直接把小顾拉来当男朋友了?” “这还不是被你逼的,”钟余建抢过报纸,又哼了一声。他老钟家的子女一点都不差,愁什么嫁不出去:“这下你心里舒服了?你那兄弟姐妹面前有面子了?” “哎哎哎,你今天吃火炮啦?这么冲。我还不是为了小筝啊?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你说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多介绍几个有错了?认识要一段时间,对上眼要一段时间,谈恋爱要一段时间,谈婚论嫁要一段时间,三十岁能结婚就不错了!能不急吗?” “是啊,你急,急得你闺女给你弄个假女婿出来,我看你最后怎么交代。”钟余建的脾气,最讨厌这种要面子的谎言,也幸好这是顾泠澜,要换了别人,他走就把钟筝揍一顿了。 “哎,你说,最后会不会假戏真做?”陆慧琴眉头紧皱。 “那不刚好?你如意了?”钟余建重新摊开报纸。 “那不行。”陆慧琴正色,捧着茶杯细细思索:“小筝那丫头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顾家家门太深,她进去,就这脾气这德性,以后受欺负呢。”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钟余建心里也同意老伴这样的猜测,可是事情哪里会发展到那一步。“小顾这孩子人不错的,两个人真要有什么,那也是我们家小筝高攀了。” “什么高攀,我们家小筝哪里差了?至少健健康康的。小顾那孩子,人是不错,可是身子骨太差了,而且他那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陆慧琴一想到今天两人手挽手的画面,心头的担忧就挥之不去。 “人家家里都健健康康的,你瞎说什么呢。” “希望如此。”陆慧琴的心里依旧放心不下,她心中总觉得顾泠澜对钟筝不一般,只希望,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题外话------ 十五号上架!十五号上架!十五号上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扇子就不矫情啦,首订数字对扇子还是很重要的,希望大家能够多支持哟。 ☆、100 回来就好 对顾泠澜来说,一天的时间其实很容易打发。街头随意漫步,见证这七年城市的变化,将它与记忆重合。重回了一些当初对自己有记忆的地方,比如外祖父外祖母的老宅,慢慢回味过往的时光。然后还有很重要的,为钟父钟母已经钟晟置办见面礼。 这倒是让他废了不少的脑细胞。 太普通,显示不出自己的心意;太隆重,又有点刻意,也怕钟父钟母推辞。到最后,最终为钟父买了一款皮带,为钟母买了一条丝巾,为钟晟买了一只签字笔,而钟筝的礼物,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一条项链。 顾泠澜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礼物很没创意。 钟筝下了班,风风火火赶到酒店接人。顾泠澜看着她一身牛仔裤t恤的打扮,觉得这才是熟悉的她,过去和现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而缺失的七年时光,好像一场梦境。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紧张?”钟筝看着顾泠澜的神情,还有开车时紧绷的姿态,忍不住好奇地问:“叫你吃个饭而已,又不是鸿门宴。” “我有吗?”顾泠澜苦笑,以前去钟筝家就跟邻居串门儿似的,现在不自觉有点陌生的担忧。 “有,大大的有。”钟筝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小伙子放松点嘛,我爸妈可是很记挂你的。” 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年过半百的钟余建,已经背着手在门口溜达等候。顾泠澜停好车,本来已经绽出的笑容,莫名间多了一丝动容。 想起那些日子,寡言又古板的师父,认真有耐心地一点点教导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不断针对他的体质调整。想起他发病的时候,打不到车,师父背着他一路直奔医院,那宽厚又温暖的后背。想起每个上学的周一,师父都会让师母煨好最纯正的药膳,然后他自己用保温桶盛着送到学校传达室,一送就是十年。想起很多很多细节,那些小小的温暖都聚集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火一直没有熄灭。或许在自家人眼中,师父不过是聘请来的一个家教老师,而在他心里,师父一家是他最缺失家庭关爱的最好慰藉,而钟筝,是他灰暗人生中一抹最亮的色彩。 “师父。”顾泠澜规规矩矩地行礼。和其他训练班的学生不同,顾泠澜在钟余建这里,是真真正正拜过师地。钟家以前也算是个武学世家,只是一代代传下来,越来越式微。顾泠澜是钟余建唯一的徒弟,还是不能传授衣钵的那种,而钟晟对武学兴趣不大,这一脉,到钟余建这里,基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