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差别。 见愁一笑:“我向来与山中村民为善,若他们知道我身故,必定有香烛纸钱相送。可我只有一具树棺,还葬在山崖之下,便可知他们并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夫君所为。说不准,还为我找了个失踪的理由。” “有、有道理!” 一拍自己脑袋,扶道山人看着见愁的目光简直带了几分惊异和赞叹:这脑瓜子,真灵光啊! “如此,我回家,应当不会有事。” 见愁下了最后的结论,便当先朝前走去。 傍晚的夜色,渐趋迷离,缓缓笼罩下来。 很快,便是夜色深深,斜月高挂。 足足一个时辰后,见愁与扶道山人才到了山道的尽头,来到了那一座简单的小村庄。 村子最中央,村中有一棵巨大的古榕树,月光皎洁,给它披上一层纱衣,即便是站在西面村口,都可以一眼望见。夏日里,正是它枝叶繁密的时候,隐约还能瞧见上面垂下的一根根许愿的红绸。 见愁有些恍惚。 风里飘来几丝烟火气息。 扶道山人鼻子一动,使劲嗅了嗅,惊喜道:好香,好香!有哪家在烤乳猪!还有野鸡!野鸭……” 见愁却仿佛没听见,她缓缓抬步,走入了村中。 或是狭窄,或是宽敞的村道边上,堆放着村民们煮饭做菜需要的柴禾,一星又一星的灯火照亮家家户户的窗,越往村东头,人家越是稀少,排布在黑夜里的,只有零星的灯火。 她身上带有血迹,可在这黑夜里,难以看清。 这个是刘家,那个是李家…… 一户一户。 见愁都能认得。 不远处一扇柴扉忽然打开,一圆脸农妇嘴里咕哝着什么,匆匆朝外走。 “咦,谢家娘子?你怎么回来了?前儿谢秀才不是带你去城里享福去了吗?” 她一眼看见了见愁,一下惊讶地喊了一声。 见愁一怔,而后莫名地一笑,和善地对那农妇道:“劳张家大姐记挂,有些东西没拿,所以回来找找。” “原来这样啊。” 张家大姐倒没怎么怀疑,知道这一对儿小夫妻是伉俪情深,身份更是不一般,那谢不臣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 她笑得淳朴又热情,道:“那你先找着,我急着去刘家借点针线,赶明儿再来找你叙话啊!” “哎。” 见愁应了一声,便见张家大姐满面笑容地走了。 从始至终,她好像都没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扶道山人。 扶道山人得意地挑了挑眉,也不说话。 约莫又是他们的术法,见愁想起之前他一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事,也不多问,打起精神来,就朝着尽头走去。 前面就是她家了。 一间漆黑的农家小院,用木栅栏围起来,当中朝南开了一道门,也都是用树木拼起来的,顶上撒着茅草遮雨。 此刻,那两扇门上,竟然还有一把黄铜小锁。 门锁着。 无边的回忆,再次从见愁脑海之中划过。 她走上前去,站到门前,轻轻地踮起脚尖,伸手朝着门框里面一摸。 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见愁将之取出,摊开放在手里,果然是一把钥匙。 谢不臣即便是撒了谎离开,钥匙也还像以前一样放着…… 见愁眨了眨眼,直觉心底一股悲凉涌上,险些抑制不住,就要哭出来。 在看到门锁着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谢不臣不在。 在翻出钥匙的时候,她却能肯定,当年的那些情义都绝非作伪。 “今生我负你。若三界六道有轮回,来世,你尽可向我索命。” 见愁倒想找他索命。 一面这样想着,她一面将泪意压回眼眶,用钥匙开了锁,将门一推。 “吱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