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楼身后的一大片平原上,修建着无数精致又华美的建筑,甚至在这一片建筑群外面,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市镇。 他们三人尚未落下,便已经能感觉到那种丰富的人气。 见愁还记得扶道山人说过的话,望江楼所辖的区域,有整个中域那么大,如果没有分出去一个望海楼的话,只怕会更大。 这样的望江楼,在世俗之中,只怕便是一个国家了。 “我们直接入内,他们的人已经在等了。” 曲正风看过了雷信,很了解情况,直接头前带路,入了那一片精致华美建筑之中的一座。 外面一座小湖,小湖周边竟然还建了不少莲池。 莲池之中有开落的莲花,金色的莲蓬竟然还朝外散着光芒,约莫是什么比较珍惜的灵植。 这时候,才是清晨,莲蓬上有许多晶亮的露珠。 见愁御着里外镜,到这小湖边缘之后,便随着曲正风将速度放慢,她看了一眼,却忽然瞥见了停在花瓣、莲蓬、莲叶上的那些浅白色、近乎透明的东西。 小小的虫子,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的翅膀。 是蜉蝣。 那一瞬间,见愁不禁微笑了起来。 于蜉蝣而言,约莫是个美好的早晨。 只是…… 下一刻,她唇边的微笑,便凝住了。 一阵风吹来,停在花瓣和莲叶上的那些蜉蝣,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一下便像是一阵灰尘一样,被吹散到了水里,任水飘走了。 这不是清晨吗? “哈哈哈,崖山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久仰曲前辈大名,莫远行见过前辈!” 一阵大笑声伴着见礼而来,一下打断了见愁的思绪。 她在御器向前,却见对面水榭之中,飞出来三道毫光。 当先的那一道毫光最先停下,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连忙朝着曲正风拱手。 有人见礼,见愁想应该停下来还礼。 可没想到,不管是曲正风,还是她身边的姜贺,竟然都半点没有减速的样子,原来是多快,现在还是多快,像是一阵风般直奔水榭。 曲正风淡淡道:“此事因由崖山已经了解,陶璋何在?” 那望江楼长老莫远行一怔,非但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反而有些惶恐起来,连忙追上来,一摆手:“这里便是。” 说话间,几人已经落在了水榭外面。 雕琢精致的木门没有关上,四面的窗也都开着,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地面上,已经一片狼藉。 原本铺着的地毯,好像也被谁掀走了,露出地上的木板。 那些木板并不平滑,满布着刀剑落下的痕迹,显然这里才经过异常打斗,甚至能看见地上有鲜血。 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的那人,两腿箕踞,一身青色道袍上血迹斑斑,新旧不一,有的已经呈现褐色,有的却还鲜艳无比。 那长老莫远行恭敬上前来,指着里面那人便道:“此狂徒伤我徒儿,我等询问于他,他竟然还据不回答。我等生怕此凶徒逃跑,一番恶斗之后,已用‘画地为牢’之术将此人困住。” 曲正风听着,走入了水榭之中。 这动静,里面的人自然能听见。 “老狗又请来了帮手不成?” 那的确是陶璋的声音,即便掺杂着几分疲惫,也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妖邪。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见刚进来的曲正风,忽然一怔:“崖山?” 接着目光一转,一下看见了站在曲正风身后处的姜贺与…… 见愁。 那一刹,陶璋露在外面的那一只眼里,忽然放出一种很奇怪的光芒。 他竟然直接忽略了曲正风,慢慢地朝前面走了一步,眯着眼道:“竟然是你?” 见愁手里握着里外镜,淡淡地一拱手,算是见礼:“昔日西海一别,已有两月,道友安好?” “安好?”陶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安好,安好!却不曾想,两月前见你,不过堪堪炼气,如今一观,竟已有筑基中期。看来我所料不错,近日中域传得沸沸扬扬的崖山十三日筑基且是天盘的女修,便是你了!好,好,好!” “休得放肆!” 莫远行一见陶璋如此猖狂情状,便怒上心头来,指着陶璋便要开骂。 岂料,陶璋陡然停下笑声来,目中厉光闪烁:“陶某说话,你也有资格插嘴?!” 那一刹,但见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