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人猜是昆吾有怨灵,也有人猜是崖山输了不服气,直接不讲理把人揍了一顿,也有人说是昆吾的弟子赢了回去,门派之中有人嫉妒,所以一起揍了一顿……哎呀,简直众说纷纭,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人被揍,哈哈哈!” “……” 为什么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古怪? 见愁的脸色,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这些事情,姜问潮倒是已经听说过,不新鲜了。 他笑一声,也道:“三十年前,我也听说过,不过近年来崖山收的弟子并不多,所以这种事发生的次数也少了,我总感觉的跟崖山脱不了干系。” “嘿嘿,所以这一次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被揍。这一次有崖山的汤万乘,还有他们的大师伯见愁。”御山行搓着手,已经兴奋起来,“我相信一定有好戏看,如果那一位大师伯输了……哇哈哈哈——” “嗤。” 一声嘲讽的轻笑,忽然插了进来。 “……” 御山行的笑声,一下停住了。 循着声音,他皱紧眉头,气势汹汹地直接一个扭头,一下看见了平台的边缘,站着一名独身的少年。 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像是染着浓重的鲜血,一眼看上去便让人觉得阴沉压抑。 袖摆长长,边角似乎都要拖到地上,完全遮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这一件暗红色袍子,笼罩了个严严实实。 少年修士的眉目原本算是颇为清秀,可偏偏笼罩着一股聚而不散的沉郁之气,让人觉得阴沉而压抑。 幽深的一双瞳孔,带着一种淡淡的暗红颜色;一条暗红色的血线,似乎是一条浅浅的伤痕,从他眉心处,顺着整个挺直的鼻梁划下来,到鼻尖前半寸处止住,留下一道锋锐的尾线。 原本完整的一张脸,仿佛都被这一条血线分割,透着一种破碎的怪异感。 在御山行看来的时候,这少年也将目光抬起,淡淡看了御山行一眼,不过似乎不很在意。 御山行几乎是在看见这少年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危险气息,不仅仅是修为比他高的问题! 可看都看过来了,还是气势汹汹地,就这么草草收场有些奇怪。 硬着头皮,御山行开了口:“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那少年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特别。 只是,他看向了见愁等三人。 目光明明平和,可在扫过去的时候,却平白透着一种冰冷的味道,仿佛要刺入人皮肤。 在看了御山行一眼之后,他没在意,顺着看了姜问潮,多看了一会儿不过似乎不很感兴趣,接着就将目光移到了见愁的身上。 见愁也在看他。 在他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一刹那,见愁耳边竟仿佛想起了刀兵相接的声音,峥嵘又冰冷! 少年的瞳孔似乎感兴趣地微缩了一下,接着竟然挑起唇角,近乎用一种赞叹和痴迷的目光,注视着见愁的眉心! “好漂亮的斧头……” 鬼斧! 少年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刺,像是穿破了见愁的躯壳,直达灵魂,看见了藏于见愁眉心之中、融于身体的那一柄鬼斧! 那一刹,见愁只觉得鬼斧隐隐震颤起来,仿佛就要投奔那少年而去。 然而她额头上,又闪现出一点隐约的紫芒。 定魂钉一现而逝! 光芒渐渐隐去。 震颤的鬼斧也终于安定了下来,沉睡在见愁的身体之中。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近乎骇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只看见了少年残余着笑痕的双眸。 他目光里的赞叹,并没有收回。 但那不是对见愁的,而是对她眉心的斧头。 然后,他嗓音淡淡,再次开口:“我也有一柄不错的。” 大多数人都在平台与大江中间那一片平地上落脚,等待着昆吾来人收回守正光,便可渡江而去,平台上的人很少,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也就更少了。 甚至,发生在见愁体内鬼斧之上的异动,除却见愁自己,其他人也根本不清楚。 御山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见愁,一头雾水。 “斧头?什么斧头,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姜问潮却能明确地看到,这少年的修为乃是金丹中期,但是周身除了压抑之外,还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凌厉之感。 至于斧头…… 看一眼见愁,姜问潮也能发现她眼底那种如临大敌的姿态。 一路上只看见过这一名女修用一面金色的圆镜,却还不知道她有另一把斧头。 说起来…… 斧头? 用这种法器的女修,可一点也不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