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不臣所言,后续的路线变得危险了许多,不管是空气中,还是水面下,不断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冒出来。 有的是刀气剑气,有的是奇形怪状的骷髅,更有光怪陆离的幻象…… 困锁着见愁,也困锁着谢不臣。 只是不管是她,还是他,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分毫的异样和胆怯。 即便是在幻阵之中,好像立刻就要出现什么涉及到两人恩怨的幻象,或者勾人魂魄的妖精,也往往是刚刚冒出个头,还没说上三两句话,便被谢不臣看出了破绽。 一句话出口指点之下,见愁下一刀就将阵法给劈废了,简直堪称无往而不利。 …… “乾位进四十五,破第六。” “绕行震位。” …… 一句话,接着一句话,几乎半点没有犹豫和停顿,伴随着见愁的速度越来越快,谢不臣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他冷静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四个方向,嘴唇还呈现出没有血色和温度的青色,薄薄的两片上下一碰,迅速翻动,便是一句接着一句的提示。 “砰!” 左侧的水面陡然炸开,一只火红色的朱雀朝着见愁飞来。 见愁右手持着割鹿刀,刚刚挥出,此刻朱雀飞来,霎时化作了一片烈焰,似乎就要冲到了她身上。 谢不臣眉头一皱,手指抬起,便要做些什么。 没想到,见愁头也没回一下,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左手一抬,一直握在她手上还没用过的人皇剑,便连着剑鞘,划过了一条凌厉的弧度! 横剑一挡! “轰!” 烈焰朱雀拖着颜色艳冶的一条火尾,毫无预料地一头撞在了剑鞘之上,顿时炸开了一片四散的火星。 那一瞬间,就这样看过去,简直以为见愁手中托着一个巨大的火球,又如同困锁着一只巨大的火凤。 玄黑色的剑鞘,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甚至有些老旧。 可在烈焰朱雀撞上之后,竟然安然无恙。 相反,有事的这是一道倒霉的攻击。 烈焰一撞到剑鞘表面,就像是撞入了一片冰冷的泥海,变得滞涩而缓慢,有心要立刻避开,却偏偏难以逃脱。 于是,所有的火焰,便在见愁举剑一挡的瞬间,被剑鞘吸收进去。 只一个眨眼,方才还来势汹汹的火焰顿时连半点火星子都看不见。 谢不臣抬起的手僵硬了一下,又放了下去。 见愁却是一挑眉,惊讶于人皇剑连剑鞘都这么厉害,不过脚下的速度却没有半点放慢。 依旧前行! 阵法外面。 方才见愁那举剑挡攻击的动作,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这一把剑上。 这一次他们几人遇险,见愁是来救急的,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甚至也才打了一个照面而已。 是以,在方才那一段时间里,众人都注意她、注意陆香冷,甚至注意谢不臣了,却一点都没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那一把剑! 直到此刻,左流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把剑看了好久,心脏砰砰地跳动着,简直都要冒出嗓子眼了。 他觉得自己喉咙干涩,有火在烧,像是刚喝了能毒哑人的药一样。 “那、那把剑……咱们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能不眼熟吗? 那不是谢不臣一路上带着的人皇剑又是什么? 此前他们还在二人相斗的时候,见识过此剑那惊人的威力! 好家伙,一眨眼就到了见愁那边去! 如花公子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看谢不臣这昆吾天才再出现的时候,满身的窟窿眼。都说最毒妇人心,更何况还是仇人? 谢不臣的剑偏偏又在见愁的手里,对方这满身的伤里,要说没有见愁一分力气,他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闻得左流此问,如花公子悠闲地将那描金扇子展开,扇了扇风:“见愁道友与昆吾谢道友交情深厚,乃是知交,同道之间,谢道友借把剑给见愁师姐用着,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 左流瞬间说不出话来,已经为如花的无耻所震惊。 夏侯赦倒是听着,不过没插话。 他不是爱说话的人,只是注视着前方的目光,分明在告诉他们:他依旧在关注阵中的情况。 烈焰朱雀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见愁依旧保持了高速的行进,谢不臣依旧正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