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修士的世界之中,实力为尊,怎么…… 见愁竟然品出了一份荒谬的感觉。 没想到,陈廷砚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了起来:“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极域此刻与人间孤岛联系密切,很多东西都是直接仿照着来的。” 而且…… “再说了,连字都不认识的人,以后怎么修炼?说到底,万一要体悟很厉害的招数,还是得要脑瓜子好使啊。连识文断字都做不了,这脑瓜子也没必要被选上了。” “……” 见愁皱眉,原本觉得荒谬,此刻陈廷砚这么一说,竟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尤其是,这让见愁瞬间想到了一个不想想到的人。 谢不臣。 在人间孤岛的时候,便是天之骄子。 即便是落魄了,他那一分才智,也能叫人刮目相看,若是没有后面忽然假如昆吾那件事,见愁毫不怀疑即便是在那样的困境之下,谢不臣也能东山再起。 很多时候,老天爷对人是不公平的。 见愁暗暗这么想着。 正如谢不臣到了十九洲之后,以见愁对他仅有的那些接触来看,在人间孤岛的那些经历,对谢不臣的影响之大,在阵法的造诣上便可见一斑。 同理…… 思索之中,见愁的目光,便不自觉地移到了陈廷砚的身上:“这么说,你……” “你以为,我为什么混得那么好吗?” 陈廷砚眨了眨眼,露出了一脸的得色,有一种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感觉。 “猜猜我在这里做什么?” “当夫子?” 话题的前后因果联系很好,见愁几乎是一瞬间就猜了出来。 陈廷砚顿时笑起来:“不愧是见愁姑娘,这都逃不出你的法眼。” 的确,见愁猜得不错。 陈廷砚现在不算是什么夫子,但是对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来说,有个好的老师,教他们去应对鼎争第二轮的“识文断字,经义策论”,那真是太急缺了。 尤其是,陈廷砚曾经还是尚书的儿子,他父亲也曾在大夏当过主考官。 所以,陈廷砚对这些东西更为熟悉。 如今,他也算是枉死城里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呢。 陈廷砚毫不吝惜自己的口水,在见愁面前大大地表现了一番。 见愁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一则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对的道理,二则觉得很是新奇,整个极域都跟十九洲有相似之处,却又独特得让人忍不住赞叹。 “那么第三轮呢?会像是擂台赛一样吗?” 就像是十九洲的左三千小会一样。 见愁很自然地联想到了那边。 陈廷砚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东西,最后则是摇了摇头:“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每年的规则不固定,有的时候会是擂台赛,有的时候则喜欢把所有人都扔去一个地方。有的年份血腥,有的年份温和,都看那一年八方城那八位宝座上的阎君,到底心情如何了……” ……这么看来,极域到底还是比十九洲略显残酷。 至少说,比十九洲大部分宗门残酷。 毕竟在十九洲还有混乱的明日星海,黑暗的东南蛮荒。 见愁慢慢地跟着陈廷砚的话,点了点头。 “所以这是个一步登天,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人人都要争破头。” “勉强可以这样说。”陈廷砚并不否认,但是很快又恶劣地一笑,故意对见愁道,“不过也不全是这样,在这里身败名裂的也不少。” “身败名裂?”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见愁再次好奇。 陈廷砚那折扇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上面绣着的桃花,有种娇艳欲滴的色彩。 见愁看了那扇子一眼,忽然觉得他跟如花公子,甚至跟她那有意思的四师弟沈咎,说不准有点话聊。 不过,目前也就只是想想,怎么离开极域还没头绪呢。 见愁的目光注视很是隐晦,陈廷砚半点没感觉到异常。 他放平了折扇,便唇角一勾,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向了窗外热闹的街市,此刻,道上还有不少人在行走。 “我没进入这片地界的时候,也在想什么海外仙山……不过到了极域,才知道,都是扯淡。你知道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鼎争吗?” 陈廷砚的表情,明显已经沉了下来,仿佛离一个纨绔有点距离了。 鼎争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 见愁心思微妙了一些,摇头:“不知道。” “因为每一次鼎争,都会产生巨大的利益。” 好歹他爹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