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消失了一样。 见愁是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知道是自己力不能及,干脆放弃。 仅余的三日,便这样迅疾地过去了。 到了最后一日的早晨,天光撕开了笼罩极域的黑暗,也点燃了地府七十二城那躁动的气氛。 整个极域,都仿佛发出了一声轰然的鸣响,沸腾昂扬。 屋檐下打坐度过一夜的见愁,在这几乎要掀翻整座城池的喧嚣中,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那尚且晦暗不明的天空。 外面的人,为即将开始的杀戮盛宴狂欢; 而她的心,只因将要踏上的崖山归途澎湃! 起身,整衣,迈步,开门。 见愁的一切行止,都带着一股行云流水之感。 “吱呀。” 已经在门前等候了许久的张汤与陈廷砚,一个华袍深紫,一个黑裳肃穆,听见声音,都回头来看她。 见愁也看见他们了。 只是在接触到他们目光的一瞬间,她脑海里竟然浮出了另一个画面,渐渐与此刻场景重叠。 可惜,等待她的人,已经不是一人台上结识的同伴。 见愁迈出门来,唇边绽开了一抹明亮的笑:“二位,久等了。” 第九卷 :鼎争 第264章 见愁,何许人? 赵杨只是枉死城一名普通的枉死鬼。 一大早,外面天才刚刚亮,就有一阵一阵的呼喊声透过那陈旧的窗棂,传到了他的耳边,吵得他无法入睡。 “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带着朦胧的睡意,他嘀咕了一声,烦躁地睁开了眼睛,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已经满满都是。 一线天光映入了他眼中。 昨夜一直跟几个狐朋狗友喝酒,他修为又不是很高,根本撑不住,这会儿睡没睡够,外头还一片吵闹,赵杨那眼睛就忍不住带上了一片血红。 “娘了个叉皮的,不就是个鼎争吗?吵吵吵,吵个屁!” 心情不爽,他破口便开骂,直接就把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地上,豁然起身! 屋里的摆设很是简单。 一张床,一张方桌,四把凳子,有个衣柜,还有个修炼的小阵法,临窗还吊着个不知哪个屋主吊上的如意铃铛。 这样的屋子,在枉死城是最普遍的。 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钱财的鬼修,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其实已经算不差了。 此刻桌上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隐约还沾着一点昨晚的酒气。 赵杨看了一眼,这会儿脑袋昏沉,隔得也不近,自然也不大辨认得清那纸上的字迹。 好像是昨天几个朋友顺手塞给他的? 好像是今年十八层地上楼发的鼎争正记? 只还模糊想得起,那几个朋友说今年有大热闹。 不过他当时喝得挺大,满口应着好,直接一把接了过来,就揣到了怀里,是以看上去皱巴巴的一片。 鼎争? 哼。 这玩意儿还能有什么看点吗? 赵杨在枉死城的时间其实不算久,也才三十来年,可鼎争已经看过了好几届,每隔几年就要来上一次。 一开始赵杨还攒劲儿去跟着凑热闹,后来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可能在里面出人头地,那热乎劲儿就下去了。 尤其是最近两次的鼎争,无非就是杀来杀去。 今天你比我心黑,明天我比你手辣,算计来算计去,实力强的总是能赢…… 看多了,赵杨闭着眼睛都能说出谁输谁赢谁会是什么死法。 整个极域这么多人,办个鼎争,怎么就不能搞得有特色一点呢? 所以,今年鼎争赵杨都懒得关注。 追鼎争也是要玄玉的,他钱虽然还够花,可实在不想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了。 “嗯,让这群天之骄子们慢慢厮杀去吧……反正老子是不会再从腰包里掏出一分钱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