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置喙! 崖山这一手,出得虽说出人意料,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阳谋啊! “不愧是崖山……” 另一雅间内,沈腰凝视着白寅那卓然而立的身影,终是没有忍住,感慨了一声。那丰润的唇畔,终是溢出了一缕意味难明的微笑。 “现在可有好戏看了。” 出价百万,真假姑且不论,反正是不会有人再敢出来叫价了。 原因很简单—— 这样数额巨大的灵石,对于妖魔三道来说,都称得上是“恐怖”了。为了一个左流,几乎倾尽整个宗门之力,是绝对划不来的。 那么接下来…… 沈腰那婉约的秀眉一挑,眼底掠过灼灼的光华,竟然主动起了身,笑了一声道:“真是令人意外,竟然能在星海,得闻崖山之名,得见崖山门下风采。我潼关驿自问并无与崖山一争之力,与其螳臂当车,不如主动退出,便不再出价来凑这回热闹了。” 白寅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头一个表明态度的,竟是沈腰。 但他岂是寻常人? 略略一想,也就知道这不过是句卖崖山面子的虚言:要出价,沈腰早就出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争左流的心思。 只是他虽清楚,却也没有必要揭破。 毕竟如今这场合,能给崖山几分面子,总好过不给——虽然,他并不在乎对方给是不给。 所以,他只不动声色,回以一笑:“多谢沈司马理解,白寅承情了。” 承情了就好说。 沈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没再多言,只道祝他顺利,颔首敛衽还礼后,便重新坐了下来。 有了她这个“表率”,场中哪里还有人看不清形势? 除非此刻昆吾的人出现,再来横插一脚,不然哪里有人能高得过崖山这出价,驳得了崖山的面子? 震道人也算是个有眼色的。 眼见场中再没有人出身,也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再出价了,索性满脸赔笑地走了出来,向着白寅拱手。 “百万灵石这般的天价,想必不会有人再跟价了。恭喜您,现在只要您能赢得擂台之战,便可以带走左流了。不知,您这方,由谁出战?” 此言一出,周遭的气氛,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出价固然激动人心,但白银楼这一次特意改变过的擂台战规则,才是真正的看点。尤其是,当获得挑战资格的一方,变成眼前这来自崖山的白寅之时! 对崖山即将派出的阵容,他们可是十分期待! 只不过…… 白寅听到震道人这一番话,却是心中无奈。 崖山的势力,本就极少涉足明日星海。 这些年来,因为某个人的原因,不仅没有继续深入,反而不断地朝着外面撤出力量。 加之今时今日,已不方便再派太多人来星海,所以他找来的帮手,并非同门。 而是…… 一个极为不靠谱的家伙,一个时辰前刚给自己发来了消息,说在碎仙城走迷路了,现在还没找到白银楼的位置! 白寅还能说什么? 他心里面是苦笑了一声,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竟直接飞身而起,翩然似鹤,直接落在了隔岸台上。 “白某人这边出战的朋友,尚未赶到。所以,便先由在下,来领教领教吧。” “哗!” 所有听闻此言之人,顿时炸开了锅。 “不会吧?” “他是一个人?” “真他娘的够胆!” “难道想一挑三吗?” …… 甭管先前是什么态度,现在都惊讶得不行,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猜测一定是出了事,也有的人对白寅的实力感到好奇。 薛无救便是后者。 艮山间内,他饶有兴味地伸手支着自己的下颌,盯着已落到场中的那一道身影,笑着问身旁人:“你这师弟外出游历的时候,才刚突破元婴,现在也元婴后期了。诶,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在你手底下,好像连一场都没赢过吧?” 依旧是先前那一片浓重的阴影。 但这时候的曲正风,已经移步到了窗前。负手而立,织金的黑袍一衬,更显得身躯昂藏而挺拔。 在望向场中白寅的那一刻,他久未生波澜的眼底,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紧抿的嘴唇,略略送了一线,竟是极为难得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