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来了能为十九洲多添一分战力,可真要说如虎添翼,该也不至于。 所以众人虽都有些疑虑,但在崖山面前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眼下是战局僵持,横虚真人与扶道山人商议后,决定派遣出几队人马往周遭查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这一队修为最高,自然往这自凶险的鬼门关来。 除了他与谢不臣外,旁边还立着一位身份极为敏感特殊的存在,便是往些日在星海闹出过很大一场波澜的傅朝生。 谢不臣说话时,他只站一旁听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谢不臣同那长老说完了话,便转向了他来,浅淡的目光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竟是半点也不避讳地问道:“傅道友修为高深,又曾到过极域,此刻相隔五十里,远望鬼门关,不知可看出什么端倪?” 见愁不在,傅朝生大半时候自是与崖山的人待在一起,这一次会一起出来,也不过是因为昆吾这边谢不臣主动请命要出来看,所以他才讨人嫌地跟了上来。 但没料想,谢不臣倒是沉得住气,并未发作。 此刻听他问自己,傅朝生便道:“你所料不错,鬼门关后藏有十万恶鬼,十大鬼族中鬼王、鸟嘴两族已驻扎在内,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五十里已然极近,对方阵中亦必有大能坐镇,我等既已看清形势,这便回去禀报商议吧。” 傅朝生说得简略,谢不臣也不追问。 他平静地道了这么一句,当先便往这戈壁下去,人皇剑无剑光,只有剑影,承托起他的身影,飘然如云鹤般去。 望江楼那长老与傅朝生自然也在随后离开。 只是半道上,那长老去得远了,傅朝生与谢不臣两人却落在了后面。 谢不臣便笑起来:“崖山星海人未至,必然是真出了点什么‘变故’,我等外人俱不知晓内情。不过早闻傅道友乃是见愁道友知己挚友,想来应该一清二楚?” “……” 傅朝生不是人,即便曾在人间孤岛当过国师,对人心底里那些千回百转的弯弯绕是真的不甚清楚。 听得那“外人”二字时,面色便隐隐冷了下来。 谢不臣浑似没看见一般,人皇剑依旧向前,依稀是往昔谢侯府三公子的清贵姿态,可淡漠的眉宇间,比之旧日,又多了几分凛冽杀伐的仙气。 红尘不沾染他身,干净极了。 此刻只平静地叹了一声,道:“自古人妖殊途,十九洲修士门户之见尚不能除,何况乎族类之大别?便是有见愁道友与崖山相互,不计种种前嫌,其余宗门势力却未必真能摒除一己偏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某若是傅道友,是断不会涉险来此的。” 话音里隐藏的意思,可以说已经十分明显了。 便是傅朝生再不通晓人情世故,也能听个清楚明白。他是知道被见愁视作死敌的这一位谢不臣有不俗的本事,所以对方说什么他也懒得听信。 只道:“险与不险,自有故友为我掂量,不劳旁人c心。” 故友…… 他们之间,竟是这般相称吗? 谢不臣听着,却是再未反驳什么了,只是淡淡地一笑,化作流光残影,向十九洲众修暂驻之地而去。 亿万星河,在宇宙乾坤里倒转。 人沉在意识的世界里,既没有岁月,也没有寒暑。 见愁在那冰涧中醒来,睁开双眼,看见上方那一孔不变的天空时,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更不知发生了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