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喃喃接道:“这些好像都是曾妻的嫁妆。” 欧阳意一目十行,看得极快,最终目光停在一个赌场老板的证词上。 梁柏缓缓拿起证词,“曾骏山对外宣传已和妻子合离,所欠赌债一律不得向他妻子讨要,故而宁愿自断手指,也不肯变卖妻子的嫁妆抵债?” “没见过这样的赌徒。”顾枫附和。 韩成则和齐鸣、黎照熙亦若有所思。 “赌”迷人心智,多少伟男子为了赌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曾骏山不同,作为老赌鬼,他竟还保留理智。 欧阳意:“不是为赌而赌,是心里有打不开的结,才选择疯狂的消遣。可是他还爱着妻儿,任何时候都不想祸及家人。直到有一天,遇见故人……” 说着,她和梁柏对视一眼。 这就是曾骏山身上的怪异之处。 顾枫啧啧道:“所以曾骏山并不是很想活,也不算很想死,那杀死他的故人推了他一把……” “我回来了!” 梁予信风一般地冲回来,“陈凌的爹这两天都不在家,我找陈家邻居打听了他的过去。” “打听到什么?” “陈父是个倒插门,户籍在长安,他不姓陈,姓苏,名叫苏越。苏家是寒门,苏越年轻时一直外放通州做官,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五年前身怀巨富地回来,而后称病辞官,便和儿子生活。” 梁柏眯眼,“我们一直寻找受害者之间的联系,追踪他们最近遇到的人和事,却忽略他们很久以前的故事。” 陈凌与曾骏山身份迥异,但竟还真有关联点: 陈父苏越和曾骏山都是从通州来到长安,而且是五年前突然暴富,仿佛天上掉钱一样。 梁予信拿回来的证词都是速记,字迹潦草,欧阳意眯着眼看,这时候顾枫取来笔墨,欧阳意将梳理的几个疑点一一写出。 最后,她道:“曾骏山和苏越可能是故交,根据曾妻和陈家仆人所述,他们十日前去过同一个地方。” 梁予信来了好奇心:“何处?” 欧阳意先是看看顾枫,随即道:“——浪潮阁!” 听到这个名号,顾枫先是难以置信地愣了愣,随即双眼骤放惊喜的光芒,“浪潮阁我熟悉!” 浪潮阁,长安最有名的销金窟。 建在长安东西区的交界处,注定是光明与黑暗交织之地。 那里的表演日夜不息,有靡靡之音的声色,也有残酷角斗的赛场,以及许许多多不被人知的交易。 浪潮阁不问客人姓名,只有代号。 匿名之地,方可为所欲为。 欧阳意对浪潮阁的了解,全部来自顾枫,她是那里的熟客,她的俸禄也十有八九花在了浪潮阁。 用顾枫的话说,浪潮阁就是长安的“天上人间”。 真有那么好?欧阳意也心动了。 作2十有八九不方便去,查案就是个不错的理由。 “此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须得亲自去查。”欧阳意望向顾枫,眨眨眼道,“韩师兄要在司中坐镇,齐师兄还要去周国公府,阿枫,你跟我走一趟。” “啊这——”一贯爱玩的顾枫这下却不敢答应,偷偷地看梁柏。 梁柏皱眉。 欧阳意看他皱眉,她也皱眉。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如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凤。梁柏终是不好违逆妻子,应道:“浪潮阁鱼龙混杂,我让予信也带些人手陪你们。” 欧阳意笑着应了,“还是夫君考虑周全。” 黎照熙跟上顾枫,“顾姐,我没什么事,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顾枫一个飒爽翻身,上马,道:“来呗!” 黎照熙:“好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