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我尽快到。”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好,尽快。”她道。 忽然我意识到她刚才说的是“我们”二字,马上又追问道:“你和谁一起送孩子的?” “顾一笑。”她说,“在学校门口我抱着豆包打车,半天没打到,他路边就捎了我们一段,到了家孩子不见好,他就在没走,说等一下说不定要用车,还好,后来他没走……” “陶然,你不用急,我约了最好的医生,到了以后直接进急诊,豆包不会有事儿的。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要开车,就这样。”顾一笑抢过了王阿姨的电话,几句话说清楚,然后迅速挂断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关键时候,居然是他在帮我。 地铁不会遇到堵车,所以我在四十分钟以后出现在豆包的病房里,他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朝我伸出了小手求抱抱。 我看到他安然无恙,真的差一点摔倒。 我走过去,半蹲下去抱着他的头亲了亲,轻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妈妈,我好多了,就是头有点疼。”豆包声音软软的说。 “没事,喝点水,多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安慰他道。 豆包烧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中间还有短时间的昏厥,现在纵然醒了,精神也不是很好。我看了看他挂着的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还有一些消炎的药水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 顾一笑在病房里,不过他一直没说话,站在窗外看着外面。 “王阿姨呢?”我问。 “取药了,马上就该回来了。”顾一笑说。 我们的对话很简单,很普通,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在里面。 话音一落,王阿姨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在,她站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你终于回来了,把我给吓的啊。” “豆包怎么样?”我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豆包问。 “医生说是出水痘,现在烧退了,估计过几个小时还要反复,不过医生也嘱咐了,只是不赶过三十八度五就不用上退烧药,还要注意饮食清淡,出来以后不能抓挠。”王阿姨和我说着。 “需要住多久的院?”我又问。 王阿姨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看了看顾一笑,看到他毫不介意的样子,她才继续说:“本来孩子出水痘是不需要住院的,一笑找人弄来了病房,是可以住到水痘全愈的。” “哦,谢谢。”我说。 王阿姨知道我和顾一笑之间最近很少联系,但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她年岁在这里摆着,用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她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病房。 “谢谢你,顾一笑。”我认真的对他说。 “客气什么,孩子没事儿就好。”他说罢,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只要我在北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这样走了。 我看着豆包睡得平稳,从心里是感激他的。 在一瞬间,我有点动摇,但是仅仅是一瞬而已。 王阿姨回来后,发现顾一笑走了,也就随便问了一句,见我也是淡淡的样子,有什么话都要说出口了,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她想劝我,但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豆包在医院住了十天,水痘全愈了。 在这十天,我去了三次公司,约了一次杨素奇,去了三趟银行,把老家的事儿搞定了。 我去公司给财务写了借条,暂借公司一千万现金。找杨素奇和办案的部门打招呼,说我撤回报案不再追究,让他想办法用钱摆平,具体要花多少钱,我以后再补给他。去了三趟银行,把我用个人名义买的基金赎回,并把钱转到我以我老爸名义开好的卡上。 接下来,我会找个时间回老家,把这三十几年的恩情了一了。 其实,我是不想了的,但是别人话都说绝了,我又能怎么样。这样的家,离开了,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