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庆功宴,我去不合适。”我对他摆了摆手。 他尴尬一笑道:“我知道不应该问你这句话,但是上头非要让我来试一下。” “明白,权大一级压死人嘛。”我拍了一下他的肩道,“顾凌,kb真的就交给你们的,别让它黄了。” 说完电梯来了,我没回头大步踏进去。 直到电梯的门关了,我才敢转头面对外面。 镜子里的自己,到底没忍住,眼泪流了一脸。 最后一句话我和顾凌说的,我也知道说也是白说。顾氏合并公司很有一套,很有可能不用多久,kb就会被改得面目全非。可,我忍不住不说。 到了楼下,华灯初上。 大楼的景观灯都开了,从楼下望上去,这栋大厦就像一个漂亮的花瓶,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从公司成立初期的一间办公室,到后来的三间,到一层,到上市,到有钱买了自己的地,盖了自己的楼……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只有我和司建边知道。 现在,我的kb就这样易主了! 我一直仰着头,看着大楼,看着我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眼泪是倒着流进眼睛里的,鼻子和嘴里都是苦的涩的,眼睛是疼的。 在这个时候,老天都不配合,居然不知道下雨营造一下气氛。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最后选择离开。 明天有豆包的第一次同学聚会,我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让中间出什么小差错。 我是豆包的妈妈,我必须把明天的聚会组织得完美。 我不能因为公司,忽略了孩子。 我现在必须走了,豆包在家里等我。 我不再是kb总裁,站在这儿干什么。 我是豆包的妈妈,必须回去帮他准备明天的事。 …… 一遍又一遍,我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可是,没用。 我不知道自己在心里说了多少次这些话,最后意志力轰然倒蹋,我泪如雨倾。可纵然如此,我也不想被人看到。 我忍着眼泪,忍着声音,低着头,快步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直接扎了进去。 我和司机说了家的地址,马上靠在座椅上倒气儿。一时间,我胸口憋闷到喘不过气来。 司机没说话,开车就走。 我喜欢这种话少的司机。 我靠在后座上,任由眼泪不停的流,流湿了衣服,流进了脖子里,流到视线一直模糊着。 终于,我看到外面依稀的街景,马上把这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压了下去。我在心里暗想,再有十几分钟就要看到豆包,不能让他看到我哭过。 “师傅,有纸巾吗?”我压着声音问。 前面递过来一张纸巾,入手触感不错,我接到纸巾,忽然认出前面那只手,那是司建连的手,他的手胸上还戴着我给他买的手表。 “是你啊。”我缓缓的说。 “不放心你,就一直在公司门口等着了。”他没回头,继续解释道,“本来在你一上车我就准备说话的,但看到你太难过了,不敢说,想让你好好发泄一下。” “我好了。”我说。 他这才回头瞄了我一眼,摇头说:“你一点儿都不好,今天回去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不就是一家公司嘛,咱们可以重新开始。” “哪里那么容易?”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未必不容易,不试怎么会知道?”他问。 我不说话了,他话里有话,我没办法给他回答。司建连见沉默,也没逼问我,因为已经到家了。我在下车以前收拾好自己,至少让豆包看不出来我哭过。 豆包看到我和司建连一起进门,嗷的叫了一声妈妈就扑了过来。 “明天爸爸要陪妈妈一起招待你那些同学,所以就一起回来了,你吃晚饭了没有?”我问的同时,点明了我和司建连一起回来的原因,我不想让豆包误会。 我和司建连,不可能再复合,所以我也不想给豆包虚无缥缈的希望。 “吃过了,妈妈吃了没有。”他问着,打量着我的眼睛。我还没回答,他声音就小了下去,“妈妈哭了。” “妈妈没哭。”我说。 “就是哭了,我在妈妈身上闻到了眼泪的味道。”豆包认真的小声说。 我好容易平静下来,一下又差点没憋住。 司建连看到我的马上就会失控,走了过来接走豆包说:“爸爸给你带的有零食,咱们去车子上拿回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