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娘亲百般不愿,还是留了他下来…… ……后来有了阿瑛,爹爹对他的器重倒也没减轻半分,即便娘亲一直看他不悦,叶轩也是十拿九稳的少主人……” 那时叶瑾这样和她说过,想来叶域并没有亏待他,反而是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不知道叶轩为何这样恨叶域? “你说,等阿璇去世的消息传到北境,哥哥会不会崩溃?”叶轩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秋景浓心下猛地一痛。 是啊,他敬仰的爹爹,宠爱的妹妹,一夕之间,竟然全都去世了…… 他该有多难过…… 她的子瑜该有多难过…… 可她却不在他身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能对他说…… 北境军驻地。 听完丧报,帐内气息一片清寒。 这时候的叶瑾更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黑豹,黑瞳里的情绪翻涌如惊涛骇浪,“什么叫重伤不治,嗯?” 顾卿言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叶瑾的肩膀,道,“约是杨扶怕你听到消息抗旨,不肯调兵北境,将大将军重伤的消息压下了。” 换来的只有一阵冷笑。 杨扶?好一个杨扶啊,好一个杨扶! 信使从没见过如此瘆人的冷笑,不禁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还没落地,就听见“咔嚓”一声巨响,竟然是叶瑾抬脚踹断了一条桌腿。 信使抬眼看了看垂眸立在一旁的顾卿言,得到后者允许后,忙不迭地撤出了主帐。 片刻的宁静。 顾卿言淡淡地开口道,“你放心,阿轩虽然别扭,却对你的世袭爵位丝毫不感兴趣。” “你以为我担心的是这个?”叶瑾冷笑了一声,“当初拜托你照看他,无非是进一个兄长责任,绝无其他心思。” “我知道。”顾卿言垂下眼睫。 眼前这个无处发泄怒火的男子和那人一样的别扭,明明可以好好相处,却偏偏像敌人一样泾渭分明,生分得可以。 那时叶轩出门游历,正到了华州,叶瑾还不放心,飞鸽传书叫他关照些叶轩,两人这才成了朋友。叶瑾却像是和他断了联系一般,就连他从华州回来,也不曾登门拜访。 大概是怕叶轩知道了和他生分…… “不要告诉我,你和大将军父子情深。”顾卿言一针见血,并不顾忌些什么,叶瑾自出生起就养在般若寺,这么多年下来,叶域也不曾去看过他一次,可以说是冷血至极,顾卿言并不觉得叶瑾这样天性薄凉的人会和他有多深的感情。 若说叶域在叶瑾心里还有一丝地位,也绝非是父亲的角色。 他不过是叶瑾想要打破那个莫名的谶言的见证人罢了。 顾卿言有时候甚至觉得,叶轩之所以那么厌恶自己的父亲,也和叶瑾有着极大的关系。 说叶瑾是因为叶域之死才如此难压怒火,顾卿言才不相信。 “哟,你们这是抵足谈心么?”主帐的帘子一掀,书逝闪身进来,妩媚的眼睛往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一扫,当即笑开了,“我说方才什么响声那么大,还当你是发了狂。” 见帐内的两个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书逝眼角眉梢的妩媚笑意才慢慢退下去,肃声问道,“怎么了?” 叶瑾闭目揉了揉额角没说话,自顾朝榻上的靠背靠过去,显得有些疲乏。 顾卿言见他不愿多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方才东陲来了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