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坐下来细谈。” 秋景浓跟着叶瑾在他身旁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将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就被一只广袖下的修长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秋景浓微挑了眉毛,抬头去看,那人如玉侧颜神色如旧,仿佛握住她手的人并不是他。 秋景浓也不说话,几次试图将手抽出来,那人却越攥越紧,大有耍赖皮之势,秋景浓知道拗不过他,便只得作罢,乖乖任他暗暗牵着。 “将军敢单枪匹马来松陵,朕实在佩服。”沈焯自然没有发现偏座的两人才进行了一番较量,终于谈起了正题。 “叶某有何不敢,五天之内若是叶某赶不回东陲战场,北征军自然会来寻叶某。” 叶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仿佛并不将战事放在心上。 沈焯耐心地端详了他一番,朗声大笑道,“世人皆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将军也难逃此劫。” 说的是叶瑾,秋景浓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地去看坐在一旁的秋景露,后者面无表情,平静的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 或许,沈焯没有叶瑾运气好。 叶瑾不置可否,神色坦然极了,握着秋景浓的手却加大了力度,仿佛在告诉她,若不是因为她,他才不会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事情。 秋景浓觉得纤细的手指有些微微发痛。 正在此时,却从厅外急匆匆地走进一个婢女来,神色十分慌张,低头附耳在沈焯旁边嘀咕了好一阵,才又匆匆离去。 秋景浓看他神色变了几变,搭在椅子边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死死扣住扶手,仿佛是在隐忍什么,心下有些忐忑。 “方才婢子来报,说朕的驸马爷昨夜被人刺杀于后花园,一剑毙命,手法熟练精准得很。”沈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句话来,脸上偏偏还带着求教的笑容,“不知道将军有何高见?” 秋景浓一愣。 温绪死了? 昨夜他还曾与自己并肩而行,没想到…… 若是没有记错,昨夜见到叶瑾时,她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秋景浓以为是自己醉了就出了幻觉,没想到竟是真的。是他杀了温绪。 可,为什么? 温绪也算云国的中流砥柱,叶瑾既然只身前来谈判,必定是不想动手解决这件事,干嘛要杀了温绪? 叶瑾并不打算都说,只是淡淡道,“陛下的家事,叶某既无资格置喙,也没兴趣知道。” 一句话说出来,却是带了几分冰冷。 沈焯气息稍窒,半晌呼出一口气来,道,“罢了,你既敢独自前来,想必也不打算就这样走了,温绪之事我也不再追究。” 叶瑾却撇的干净,“温大人之事,确与叶某无关。” 沈焯也不再和他纠缠此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这也是他千方百计逼迫叶瑾来得原因。 “东陲战事胶着你也知道,令尊不幸病逝,我大云也损失了几员大将。这样下去对两国都无好处,只一句,你若能保证撤兵休战,五年之内东陲无战事,今日朕便保证你们毫发无伤地走出云国。” 休战? 秋景浓忍不住在一旁冷笑了一声,东陲战事本就是云国先挑起来的,没想到此时想要休战的也是他么? 沈焯没理会秋景浓的嗤笑,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叶瑾。 倒是叶瑾,在她笑出声时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此番回京,长宁已经变天,叶某尚且自身难保,无从保证。” 沈焯摇摇头,看了秋景浓一眼,道,“非也,长宁宫变,将军是唯一生机,却将整个北征军私调东陲,新帝自然会记得将军的成全。” 几句话轻描淡写,却叫秋景浓的心一寸一寸凉下来。 他私自把整个北征军都带来了东陲…… 怪不得,怪不得慕子宸无计可施……他手上掌握的兵力竟然都在东陲。 叶瑾是……见死不救…… 这个他亲自扶植上去的皇帝,他见死不救…… 冷不防手上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秋景浓打了一个激灵,抬头去看叶瑾,那人却偏过头来,漆黑的眼睛里暗流涌动,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秋景浓看懂了他说的话,不要乱想。 可她没有乱想。 事实就是如此,叶瑾根本就是放弃了慕子宸,在他眼里,除了利益,还有什么呢? 很久很久以前,慕子宸说,他们这群人,从来算计人心,冷血无情,她那时不懂,现在才明白。 手尖的力道显然加大了,可秋景浓再没抬头去看叶瑾,始终垂睫坐在一边。 或许叶瑾早就看出了慕子寒要反的端倪,只是衡量端详一番,谁坐在皇位上,对他更有利罢了。 更何况,慕子宸始终是横在叶瑾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带着整个北征军来东陲救她,她又能有多少欣喜呢? “可否叫叶某先考虑考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