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起来也是没什么理智的,不过自从有秋景浓在身边,他固执偏颇的时候,倒是越来越少了。 何煦没再接话,只唇边的笑意绚烂夺目。 何煦养伤的这些日子里,慕子寒其实没想就这么放过叶瑾,想要揪着叶瑾抗旨的罪由不放,可那日街上看见的人不少,谁都看见了叶瑾确实遇刺。 何况叶瑾因着这个由头,已经多日不上朝了,更是捉不到什么小辫子。 慕子寒只得将远调叶瑾的时间向后推延。 倒是坊间,渐渐开始传言,说叶瑾遇刺是当今陛下受意,妒贤嫉能,心胸狭隘。 叶瑾是退敌千万,决胜沙场的将军,声望极高,很快,这股“谣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开来,慕子寒再想要针对叶瑾做些什么,也是束手束脚,无力得很。 千百双眼睛就盯着叶瑾,若是他真出了不测,慕子寒纵然贵为皇帝,也难抵御悠悠众口。 这便是百姓之力量。 秋景浓问过叶瑾,坊间的那些流言,究竟是他授意放出的,还是真的是百姓自觉的,得到的只是叶瑾意味不明的笑容 又或者,其实两者兼备吧。 大约这个时候,慕子寒终于后悔那时与叶瑾做得交易,将叶瑾留到了朝堂之上。 在叶瑾遇刺到新年这段时间里,慕子寒唯一做得一件顺心顺意的事,便成功地并立了两后。 彼时叶瑾不在朝堂,何煦又请病在家中,典礼司早就松了口,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人人自危的朝臣确实无人反对。 不过无论对于长宁的百姓,还是对于大司马府,并立两后之事,都是毫无影响的。 秋景浓知道秋景裳原本就是个空架子,也对慕子寒的宠爱得失丝毫不感兴趣,因此并不在意。 地牢里关着的那个尚且活着的乌师也查没闹腾出什么大动静,叶瑾未在提及,秋景浓渐渐也不再关心,只一心一意地置办过年的事宜。 何煦伤的太重,虽然过了半个月,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若说看不出来,还是太勉强,因此,这个年,何煦大约要留在大司马府和她们一起度过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秋景浓也合计起年夜饭的事情。 李氏去了明信庵,正逢新春佳节,秋景浓想,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请回来,还有叶轩,自那日以后就不见他来过,也是一个别扭的人。 若说叶府的这三兄弟的共同点,决计是别扭。 不过……她的子瑜似乎要好一点…… 秋景浓双手拄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小雪,一瞬不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瑾就倚在她身边,头枕在秋景浓的腿上,微蹙着眉毛翻着一册本子,看得认真。 榻下离两人不远的地上摆着一个火炉,炉中的炭烧的正旺。 也就是因为屋内的炭烧的旺,秋景浓就算开着窗,脸色也红扑扑的。 青流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朝秋景浓示意了一下,便走到香炉旁,换了里面已经燃尽的香屑,又重新点着。 这两个人静静偎依的样子,叫她想起四个字。 神仙眷侣。 青流这么想着,微微有些失神,就听见清朗的声音在微醺的空气里响起来,打破了一室静谧。 “在想什么?” 秋景浓眨眨眼睛,将目光收回来,还是用手托着腮帮子,一双美眸灿若星辰引人遐思,“没想什么,发发呆而已。” 今年的雪仿佛格外地多,三天两头便落一次,倒是忙坏了院子里洒扫的府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