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之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郗清摸了摸脸颊,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比自己还没节操的,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这么一比他还是有脸的。 王焕之笑完了道:“说来也巧,方才在下在来的路上还遇见了白檀,她好像被高平接进宫中去了呢。” 司马瑨的脸沉了下来。 上次还觉得她一副不乐意去宫中的模样,如今陛下一叫她倒愿意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旧识之间的亲近? 白檀其实一点也不情愿。 今日天气太冷,才刚过午时她便结束了授课。没想到学生们刚走,宫中就派了高平来,说是她堂姊想见她。 入宫端的架势可比端着师表累多了,但白檀也不好拂了堂姊的面子,只好答应。 临走前她折了后园新开的一枝梅花带在了身上,准备入宫送给白唤梅。这株梅花培育的十分用心,当年白唤梅还夸赞过,所以以此为礼也就不显得那么寒酸了。 好吧,主要还是因为穷。 高平领着白檀捡了侧门入宫,一路走的近路,很快就进了内宫,在殿门前停下道:“女郎请进吧。” 白檀抬头看了看门额:“这是御书房啊。” 高平道:“没错,就是这里,女郎快请进吧。” 白檀只好走进去,殿中空无一人,正奇怪,就见案后高高的奏章后面抬起了司马玹的脸。 “只有陛下在?”她太过诧异,问完才赶紧见了个礼。 司马玹搁下笔,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怎么,难道我一个人不能见你?” 白檀听他自称如此随意,自己却不敢大意,只接近了几步,离他的坐席至少还有一丈远便不动了。 司马玹干脆起身走到她面前来:“十年未见了,上次入宫也没能好好与你说话,今日难得空闲,请你入宫来说些要事。” 白檀瞄瞄他的桌案,奏章堆得快三尺高了,这叫空闲? “陛下请说,白檀洗耳恭听。” 司马玹叹气:“你这么生分做什么?还和以往一样叫我善修就是了。” 善修是他的表字,他可以客气,白檀可不敢乱叫,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她很爱惜自己小命的。 司马玹见她不吭声,无奈道:“罢了,我长话短说吧,今日请你来,是要传你道密旨。” 白檀立即敛衽下拜。 司马玹声音严肃起来:“朕令你务必教导好凌都王,无论用何种方法,都要保证他改邪归正。” 白檀抬起头来:“陛下为何如此重视此事?”她早就觉得奇怪了,最早要不是他这么在意司马瑨的品行,她也不会被掳去凌都王府。 司马玹压低声音:“你知道我为何要赐他封号凌都么?” 白檀也很奇怪,因为通常藩王都是以封地为封号的,譬如他当年的封号豫章王,可凌都王却不是。 “莫非是凌驾于都的意思?” 司马玹点头:“我早已认定他是储君。” 白檀睁大了双眼。 不得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 司马玹笑了笑:“不必吃惊,这皇位本就属于他,我得蒙先帝和世家信任才坐上这个位置罢了。何况我至今无后,也该早作打算。” 白檀想起郗清说过这事,她当时还追问了来着。这毕竟事关隐私,她觉得有点尴尬:“陛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