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 陈凝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就这么被一路拖去了白家别院。 白檀刚送走学生们,找了个小铁锄,去园子里将去年收集的花籽布了进去。 采蓉站在廊下看着,有些意外,她一个世家女居然会双手沾泥。 不过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听闻春耕时帝王还下地犁田,皇后还亲手养桑,可又岂会真的知道人间疾苦呢? 正想着,回廊上一阵脚步声,白栋拉着陈凝到了眼前,左右看看,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你就是凌都王新收的那个婢女?” 采蓉见他白衣华贵便知他出身不低,连忙垂了头:“是。” 白栋推推陈凝,小声道:“你看看她有没有古怪,为何一来这里我阿姊就又是生病又是不快的?” 陈凝默默将拂尘甩了他一脸,人家小姑娘好好的一个人都快被他说成妖了。 “你又胡闹什么呢?”白檀听到响动,板着脸踏上回廊,一面朝采蓉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采蓉倒是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解围,怔了一怔才走。 白栋不高兴,踢了一下廊柱:“郗清说阿姊这几天受了气正不高兴,我这才来的,阿姊你又不领情。” “没有的事,我可高兴了。” 能不高兴么?司马瑨都开始尊师重道了呢,她教了半年都没成效,一收这小婢女就起作用了,可比她有用多了。呵呵…… 抱朴观里还有事,陈凝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白栋被白檀几句话就捋顺了毛,也不胡扯了,乖乖留下来陪她种完了花。 本来他还想蹭顿饭的,结果双全找了过来,说他父亲正大发雷霆呢,只好赶紧跑了回去。 采蓉此时才又现身,在廊上拦下白檀,冲她见了大礼:“多谢女郎。” 白檀笑道:“谢我什么?” “谢女郎为奴婢解围。” 白檀点点头朝前走,倒也算是个明事理的。 采蓉又追上去几步:“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跟着殿下只是图个温饱罢了。” 白檀转身:“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怔了怔,接着道:“奴婢自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在村中受尽欺凌,从未有人相助过,除了殿下……” “所以自然而然就想到要攀住他是么?”白檀拨着小铁锄柄端的一块泥巴,笑了一声:“我倒觉得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明明就是爱慕殿下,但又自觉配不上,干脆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他身边,是不是?” 采蓉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她厌恶这种一针见血的感觉,连起码的一点颜面也不留。 白檀叫住她:“其实我倒也钦佩你,就凭你这一直追着不放的勇气,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 说完这话,瞥一眼目瞪口呆的采蓉,她提着小铁锄风姿翩翩地走了。 白氏师表准则:说完帅气的话后要维持风度啊风度。 月上柳梢时司马瑨才回到东山。 他没回自己屋里,却反而进了白檀的房间。 白檀刚用完饭,正在煮茶,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也不搭理他。 司马瑨放下手中马鞭,径自绕过屏风去了内室。 白檀这才感到不对,连忙扔下扇子冲进去,居然看到他大大咧咧坐在她床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