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轻点头,她二话没说,加快步子朝外面走去。 简迟淮来到床边,放轻了语调,“妈。” 蒋龄淑双目紧闭,一语不吭,褚桐又折回了房间,手里捧着杯热水,她走到简迟淮身边,将水杯递给他,“快让妈吃药吧。” 简迟淮从药瓶内倒出一粒药来,扶起蒋龄淑的上半身,喂她吃了药。 吃过药后,他让蒋龄淑慢慢躺回床上,她头发凌乱,方才痛得厉害,只能抓着自己的头发,尽管那样一点用都没有。简迟淮替她轻顺几下,从他记事起,蒋龄淑的仪表向来都是端正大方的,从不允许自己有不得体的地方。 如今,她还是双目紧闭,全身痛得力气都没了,这一波波的痛苦能不能挺过去都是后话。 简迟淮坐向床沿,半晌后,蒋龄淑这才睁眼,男人急切地凑上前,“妈,感觉怎么样?” 她点点头,“好多了,不怎么痛了。” 几人心里均是一松,蒋龄淑想要起身,被简迟淮按着肩膀,“再躺会吧。” “迟淮,我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术啊?” 褚桐听在耳中,心却被麻木地切割着,她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简迟淮心里比她还要痛,而且是痛得多,但他不能显露出来分毫,只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医生也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开刀,毕竟是脑部手术。” “我已经痛得受不了了,”蒋龄淑伸手扶着前额。“是不是开刀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你们还在犹豫?” 褚桐别开脸,不敢直面蒋龄淑的这种问题,简天承也不说话,这样的事,最终还是落到简迟淮身上。“妈,所有的手术,哪怕是一个再小的手术,医生都不能够保证它不出问题。您的病……没什么大碍,但就是手术有些麻烦,他们需要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我方才去过医院了,也拿了药回来,下回您要再头痛,就吃一颗。” 蒋龄淑坐起身,褚桐忙拿起垫子,垫在她背后,她将被子拉过至胸前,“这药挺好的,我这会不痛了。” “不痛就好。”其余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简迟淮拿起药瓶,将它放到床头柜上,“药,我给你放在这了。” 褚桐扫了眼,那是个白色的透明瓶子,上面却什么标识都没有。 蒋龄淑朝四周看看,问道,“玥玥呢?” 褚桐小声回了句,“月嫂带着呢,您别担心。” 蒋龄淑轻敲下自己的额头,想要让大家放松些,“我这病,要走在大马路上忽然发作,多吓人啊。要不是迟淮从来都不骗我,我真要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得了绝症。” “妈!”站在床尾处的简俪缇,吓得都快哭了,“你胡说什么啊你。” 简迟淮的脸色也难看到不行,蒋龄淑一看大家都神情严峻,忙笑着开口,“我不就是想夸我儿子几句吗?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迟淮说我没事,我就肯定没事。” 简天承闷在那,一句话也说不上,褚桐努力藏着眼里正在流泻出来的情绪,她将手轻落到简迟淮的肩上,男人回了下神,“是,我要说你没事,就没人敢让你有事。” 蒋龄淑听到这,忍俊不禁,带着些许释然,“迟淮,你也知道,妈是信佛之人,一个人的命数是上天注定的,我算是命好的那一类人,从小至今,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奔波,有你和你爸为我挡在前头,我很幸福。” 简迟淮目光怔怔,最终,也只能是勾了下嘴角,无力而苍白。 下午时分,他和褚桐带着玥玥离开,并且叮嘱简俪缇,让她看到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