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尚夫人微笑颔首,李栀栀便有了底气,她轻捷地走上前,含笑道:“景秀小哥,我有件事得拜托你呢!” 说罢,她看了看景秀后面跟的亲兵。 景秀细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李姑娘看着太娇嫩柔弱了,她这么正经地和他说话,他总觉得她像小孩子装大人——他挥手示意亲兵退后,然后拱手恭谨道:“姑娘请说。”声音依旧是轻轻的,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因景秀说话细声细气,李栀栀怕景秀听力也不好,听不清自己的话,上前半步,低声把薛姨娘之事的前因后果说了。 景秀只觉得李栀栀距离自己一近,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便扑面而来,令他心跳有些加快。 他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些,然后强自镇定,轻轻道:“姑娘是要我去调查那个申医婆么?” 李栀栀连连点头:“正是!” 景秀抬眼看了含笑立在李栀栀身后的尚夫人一眼,沉吟了一下,耐心道:“姑娘,开封府尹赵大人是公子的兄长,赵大人作为我军主帅不在东京,可是如今负责理事的开封府少尹朱大人正是赵大人的亲信,我们直接把申医婆绑了,也不打草惊蛇,悄悄送到开封府就是了!”这样的话,一则尚府隐私不会暴露,二则即使牵涉到薛姨娘,尚老爷回来也无话可说,不会迁怒到李姑娘身上。。 李栀栀听了景秀的话,这才觉出了自己的幼稚,她先看了尚夫人一眼,见尚夫人微微颔首,便道:“那这件事交给你了!” 景秀答了声“是”,并不立即走开,而是陪着尚夫人和李栀栀去了后面的栀园。 见尚夫人和李栀栀带着两个丫鬟进了栀园,景秀便留在园门口布置暗中拿了申医婆之事。 栀园有不少花木都是李栀栀在宛州培育的,因此她一进栀园,便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恨不能疾步而行,把满园的边边角角都走一遍,好好看看。 不过李栀栀还是管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腿脚,她抱着尚夫人的臂弯,有些害羞道:“姨母,我还是太笨了……” 她只想着好好防备薛姨娘,却忘记了尚夫人是很强大的,并不怕这些妾妇姨娘。 尚夫人笑了,慈爱地看着李栀栀:“栀栀,如果是比我们强大太多、或者是与我们旗鼓相当的对手,你的法子还是可以的。可是薛姨娘算什么?她不过是个给老爷解闷的玩意儿罢了,哈巴狗一般的人物,你太小心了!”她的内院,一向被她治理得铁桶一般,用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薛姨娘想动手脚,也得能动得了才行! 李栀栀讪讪道:“姨母,别拿哈巴狗比,哈巴狗挺可爱的,我很喜欢小狗……” 说得尚夫人大声笑了起来。 想到把薛姨娘与哈巴狗放在一个天平上比较这个画面,她更是笑不可抑。 李栀栀:“……” 好不容易止住笑,尚夫人又耐心道:“栀栀,你将来是要做尚府主母的人,一定要培养自己的亲信,譬如负责收支、饮食、衣饰以及在内院侍候的人,都必须是你的亲信,你能掌握她们,只有这样,你才能安枕无忧,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李栀栀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道:“姨母,治家的学问好多啊!” 尚夫人笑了:“你放心,我都会教你的,等你学会了,就觉得特别简单!” 自从栀栀来到府里,她这八个月笑的比以前八年笑的还多,几乎是笑口常开了,栀栀真是她的开心果和贴身小棉袄——怪不得人家都想生个闺女呢,还是闺女贴心,不像阿佳那个臭小子! 想到儿子,尚夫人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是期待——她已经得了消息,阿佳快要随着赵然凯旋回京了,估计二十日内应该会赶至京城。 想到儿子高高大大的模样,尚夫人眼睛有些湿润,一个那么小的婴儿,被她亲手抚养,最终长成了一个高大清俊的青年,这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啊! 此时的郑太师府内院气氛却有些紧张。 郑太师夫人穆氏怡然自得地抱了一只雪白猫咪,坐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塌上与益阳侯府少夫人颜氏说着闲话,听颜氏提到自己的独子郑晓,忙抬眼扫了一圈房里侍候的丫鬟婆子。 那些丫鬟婆子一凛,忙都退了下去,只留下穆氏和颜氏的亲信守在房门外面。 颜氏见房内只剩下自己和郑夫人了,这才道:“姨母,我那几个小姑子不是都要寻人家了么,我们府里的太夫人和夫人疼爱小姑子们,想让她们都寻得一个可心的人儿,便出了一个主意,在运河别业开一个菊花花会,遍邀京中高门,就在八月十六那日。” 她觉得有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