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也要有些惊恐。不想谢逢春出来时,依旧是官袍履带,步履舒缓,一点子惊慌也没有,白生生的脸上还带了些矜傲,领完旨之后,缓声问:“不知本候犯了什么法,劳动得几位大人过府询问?”刑部尚书也是问案行家,看着谢逢春的模样便知他是有恃无恐,正不知这位承恩候是觉着有昭贤妃这个女儿在,凡事都要有人与他收场,还是是个无辜的? 梁丑奴将刑部尚书瞥了眼,转脸对谢逢春笑道:“侯爷勿急,请问侯爷认不忍得宋柯?” 昨夜谢显荣就将有人要拿着宋柯姐弟陷害他,进而好威胁昭贤妃的事告诉了谢逢春知道,父子三人又商议了一回对策,是以听着梁丑奴这话,谢逢春脸上就有了怒气,气哼哼地道:“知道又如何?”梁丑奴含笑道:“宋柯昨儿叫人杀死了,侯爷知道不知道?” 刑部尚书是问老了案子的,听着梁丑奴这话问得暧昧,不禁转头瞪了他眼,正要说话,就听着门外有人道:“放屁!你才叫人杀死了!”就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大步走了进来,黑脸上长了许多麻点,一双眼又小,论起模样来,实在算不得端正。 刑部尚书叫这句话气得脸上发红,转向谢逢春道:“本官奉圣上旨意查问侯爷杀死宋柯一案,侯爷就是这么应旨的?” “杀死宋柯?杀死我?”宋柯站在福厚堂中,将一双小眼张大了,看看堂中诸大人,脱口道。原是刑部尚书在门上宣旨时谢怀德就听说了,当时就走去寻了宋柯,将他引到了福厚堂,果然只一露面就叫刑部尚书呆若木鸡。 宋柯这一露面,所谓的承恩候杀死宋柯一案自然不存在,刑部尤不肯罢休,又要问宋怜儿事,不想宋柯为人虽有些无赖,倒也不笨,知道自家将妹子先许妹子,后送老子的事传扬出去,固然承恩候脸上无光,自家的脸面丢得更大,哪里肯认,一口咬定了从头到尾说的就是谢逢春,又装模作样地用袖子遮了脸道:“几位大人,小的虽没个功名,也是念过书,知道些礼义廉耻的,如何能干这等辱没祖宗的事?!必然是有人嫉恨承认侯府富贵,造出谣言来污蔑。大人们要给小人做主啊。”说了,又哭几声。 梁丑奴看得有趣,转头与刑部尚书笑道:“赵大人怎么看?” 刑部尚书这回已是双手都是冷汗,若是查准了谢逢春果然有罪,一切好说,虽圣上有意回护昭贤妃,可也不好枉法。可如今谢逢春杀死宋柯一案竟是根本没有的事,又怎么交旨?刑部尚书到了这时不由埋怨起奉天府尹了,倒是与奉天府尹道:“府尹连着苦主也没查清,就立了案。定了疑凶了?你到底是怎么当的父母官?!怎么审的案?!本官一定要实情回奏与圣上,请旨查问!” ☆、第152章 浇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玛丽玛丽亚扔的一颗地雷 --------------------------------------------------------------------- 奉天府尹原就有些胆小,不然也不能叫护国公略说了几句就随护国公进宫面圣,这会子听着刑部尚书发难,双手都有些发抖,额上冷汗涔涔,张口道:“下官,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梁丑奴站起身来,负手走在奉天府尹面前,欠下身微微笑道:“本官虽不明刑律,也想请问府尹可查准了尸身是哪个了?连尸身是哪个都没定准,就好定嫌犯了?”奉天府尹颤声道:“下官,下官看着尸身在宋柯所住的客房,下官以为,以为……” 梁丑奴哈了声:“好一个以为!”又站直了身,向刑部尚书道,“这宋柯说他是宋柯,尤不好定准,不若一块儿往春风得意楼走一趟,请掌柜与小二认一认人,依着大人的意见如何?” 刑部尚书到了这时也只得称是,又暗自巴望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宋柯是个假的,只春风得意楼的掌柜并伙计都认出宋柯,又都肯具结画押,自此,春风得意楼一案与承恩候无关一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乾元帝听着刑部尚书与梁丑奴的回奏,当时冷笑了几声,只问奉天府尹:“好一个奉天府!你素日就是这么断案的?只凭两三句话,连着尸身也不核准,就要结案?若天下的亲民官个个如你一般,朕的天下可不要冤案如海了! 奉天府尹匍匐在地,“臣有罪,臣并不敢辩驳,只是臣原也不敢断定,是国公爷,是护国公说此事即与承恩候有涉,理当奏明圣上,请圣上定夺,臣这才,这才回奏圣上,并不敢说承恩候必是有罪的。” 乾元帝冷笑道:“你们这是回奏朕?!你们这是逼朕!打量着朕不知道你们的心吗!朕若是答应得缓一点,朕就成了贪恋女色的昏君!贤妃就成了祸国的妖妃!你们也好逼着朕割爱!”这话一出,刑部尚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