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人在二十年前就请求迁入中原住了,但是商人没接触过,他看着少女眼下红弯月,心里嘀咕:难道是我多心了?闽越民众除了断发,还会文身? 商队里,厨人呼喊着开饭了,人们呼啦啦围过去,商队领头瞧了一眼少女,她不仅不过去,还爬到树上嬉戏,用长木棍敲落浆果,瞧着队里人过来拣拾。 商队领头想到了家中幼女,唇边不自觉的露出笑来。 他记得,少女说过她的名。 “媱——” 树上少女丢掉长木棍,摇着树枝,浆果哗啦啦往下掉,听到呼喊,她从枝叶间探出头来,脆声问:“什么事?”白鸠落在她红靴旁,黑豆眼也在好奇地望着他。 “开饭了,你快下来吃——” “好!” 少女便从树上轻盈跃下,黑羽袖宛若羽翼。她分到了一碗脱粟饭,小碗酱菜,盯着饭菜,满脸稀奇:“我好久没吃饭啦!” 周围人便笑,觉得这小女娃说话还挺好玩儿,什么叫好久没吃饭,她长得白白嫩嫩,也不像穷人家,只能吃豆羹果腹。 有人笑着问她:“阿妹不吃饭吃什么,只食鹿脯、蒸豚?” 少女微微眨了一下眼,“我……”她有些支吾,“我就随便吃吃……” 她低下头去吃脱粟饭,一口一口,吃得尤其专注。 商人们饶了她,相互间说说笑笑,还有人拎了酒出来,嚷嚷:“既无乐舞,亦无百戏,大伙儿猜两把意钱如何?” 商队领头瞪他:“你这博徒,莫要在童女面前行赌。” “大首领莫恼!” 那人翻出一黑漆木盅,随手抓了一把铜子丢进去,将木盅急摇,铜子撞击在盅壁,“啪啪”声响,若骤雨倾盆。 少女抬起头,好奇地看过来,这商人就向她眨眨眼睛,笑得爽朗。 “童女在侧,自然不赌钱,我们就玩玩,输了罚酒!” 其他人也起哄:“不罚酒,击木拊石,唱首曲儿也可!大首领莫要忸怩作态!” 大首领瞧了眼少女,发觉她也很期待,便不做这个“恶人”了,“玩吧!” 众人欢呼,纷纷开始压盅中铜子数目,执盅的人招呼精卫:“阿妹压不压?” 少女捧着那碗脱粟饭,迟疑地点头,“我不会……” “非常简单!里面铜子有数目,统计凡为四者若干,余零或一或二或三或成数,分为四门,以压得者为胜。” 噢!就是总数除以四,猜余数。 青霓没有问系统,随便报了个数:“那……我压三?” “好嘞!” 木盅“啪——”地放在土上,那人伏着身,手臂抻直,把盅推到中央,拉长嗓音:“开——啦!” 还没开。 木盅自主震动,轻轻拍击底盘,土地上,小碎石小土块也在轻微跳动。 商队领头猝然站起来,警惕地握住环首刀,高声:“仔细了!” 护卫们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行动,把商队围起来,盯紧四周,护得水泄不通。 “啵——”木盅被打开,摇铜钱的这商人不紧不慢数着铜子,笑宴宴地对精卫说:“阿妹别怕,就算有盗匪,我们带了不少护卫。” 少女却好似一脸茫然,“我不怕呀。”她略带疑惑:“为什么要怕?” 商人惊讶地看她,想了想,谨慎地问:“阿妹难道是士人?”只有士人才会被保护得那么好,面临危险也浑然无觉。 精卫不曾回他,只是指着远处:“士人?你是说他们吗?” 商人转头,立即看见烟尘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