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读十年书!” 这话太符合赵构心意,简直讲到他心坎去了。 不用打仗,只需要给钱,金国还被钱财腐蚀,不久后就会自取灭亡。 这办法好!这办法赵构喜欢! “而且,官家你想想,金人只是一群蛮夷,他们不会织绸缎,不会制瓷器,这些东西不还是要来大宋购置?我们将钱给他们,他们拿到了钱,又在宋国境内花销,这些钱也就是在他们手上放一放而已,放一放,又回来了,还能赚取利息。” 越说越离谱,架不住赵构愿意相信啊! “朕愿意和谈,卿家快说一说,这谈……要怎么谈?” “官家能出多少价钱?我得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钱才行。虽说和谈便是漫天报价,坐地还钱,但我心里还得有个数才行。” “也不剩多少了……”赵构叹气。 十九岁衣衣神色莫名。 难道南宋初年确实特别难?赵构其实也不容易? “如今仅有巴蜀、江淮、荆襄等地能够收取财赋,岁入不满千万,能动用的金银钱绢,换算成铜钱,才二百万缗。” “……” 幸好她帮宗泽当过一段时间会计,二百万缗换成银子,大概是…… 五十六万八千二百六十五两银子? 好家伙,不仅够交澶渊之盟的费用,还够交重熙增币之后,每年银二十万,绢三十万的费用啊! 富宋真不愧是富宋,可惜富的不是百姓,是皇帝和士大夫。 十九岁衣衣一时被镇住了,赵构误会了她的沉默,斟酌着又开了口:“太少了么?二百万缗确实不多,我先前已经派人去变更茶、盐、酒三法了,若是金国那边愿意等等,明岁能再添三百万缗。五百万缗,这是底线,不能再添了!” “……”十九岁衣衣毫不犹豫地说:“五百万缗够了!官家快把银绢准备好,我带去和谈。” 赵构忽然反应过来:“你要带着银绢去和谈?” 天底下哪有这么和谈的,不都是先谈下来,再运钱财过去吗?这人该不会是来骗钱的吧? 十九岁衣衣不慌不忙:“官家,今时不同往日,我要是先和谈,回头走漏了风声,王云官人便是我的下场。倒不如先斩后奏。” 王云,一个在靖康年间领命去和金国商议和谈的文官,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在街头。 赵构还品出了那么几分意味深长:就冲百姓前两日堵宫门口的做法,这事如果暴露出去,难保他们不敢冲击行宫。 “好!就先把银绢带走!” “官家,还有文书,我私下带去,不然金贼如何能确认是大宋要与它和谈。” “好好好,文书,我这就写,还盖上印。” “文书上自称最好能谦卑一些,譬如那石敬瑭……” “好好好,谦卑,谦卑……” 韩世忠视力很好,看着文书开头那一笔一划落下的“臣构言”,从骨血冷到了灵魂里,简简单单三个字,如同大雪压竹,像是要把他脊梁压弯,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可是我们大宋的皇帝啊! 你怎么可以那么轻轻松松就写出这三个字! 你怎么可以—— “臣构言……” 宋民还未称臣,宋君却已俯首。 韩世忠咬着腮帮子,双手捏成拳,青筋一条一条暴起,又一条条舒平,疲惫充斥着那双眼睛,手指慢慢离开掌心,徒留月牙指印。 他看着那少年高兴地拿着墨迹未干的文书离开包厢,官家也并不后悔,反而像终于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