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上安全带,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温郁把车发动,车灯扫亮前方一段路,漆黑的巷子顿时灯火通明,青年略略颔首,思忖了几秒,低眸看着腕表没什么情绪地说:“刚来,没等多久。” 他次次撒谎都面不改色,车里一直开着暖气,暖和得很,不像是没等多久的样子。 温郁把车发动,在绕出巷子的时候顺手扔给她几袋牛肉干,他的车里好像有吃不完的牛肉干。 快到机场的时候,因为早高峰堵车,两人被堵在路中间。 温郁的话一贯少,分别五年后更甚,大部分时候都是冷淡地压低眉眼,说话时虽然会笑,但是笑得很假,更多时候是用来威胁人的。 于是车里的气氛沉闷下来,车载音响重复播放着那首歌,林羡清顺嘴问了句:“你现在抽烟吗?” 温郁身子后仰,背脊懒懒地抵在椅背上,他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你想问打火机的事吗?我就随便玩玩。” 言外之意,他不抽烟。 林羡清确实没见过他叼烟的样子,说实话也想象不出来。 车里还放着歌: “this isn't our first time around (这并不是第一次) past lives couldn't ever come between us (过去的生活再也无法阻碍我们)” 乖乖答完话以后,温郁抬眼看了下车内后视镜,他眼神颤了几下,修长的手指一勾,拉开另一个夹层,从里面捞了个三指大的小瓶子,神色很平静,抖出几粒白色的药丸在掌心。 “past lives couldn't ever hold me (往日的生活早已无法压抑我) don't wake me, i'm not dreaming (我没有在幻想,不要唤醒我)” 林羡清奇怪地盯着他,温郁倒是没什么所谓,还把那个没标签的药瓶伸到她眼前,他掀起眼皮瞭了她一眼,嗓音又低又淡:“维生素,要吃吗?” 她摇摇头,撕开一袋牛肉干,说:“我怕苦,什么药都不爱吃。” 温郁轻点了几下头,直接把药咬碎吞掉,然后拖着调子说:“我知道。” 我知道你怕苦,喝绿豆粥都要加一大块冰糖。 林羡清撕牛肉干包装的手一下子停住,她眼瞳颤了一下,撕开的牛肉干一下子跳出来掉在地上。 “抱歉。”她说,然后用纸把东西包起来。 堵了好久的车终于开始流动,天已经亮透了,两人堪堪赶上飞机,林羡清拖着行李慌张赶路,温郁像个大爷一样不紧不慢地在后面散步。 检票的人开始催:“快点啊,要停止检票了。” 温郁两手插在兜里,懒洋洋应了声“哦”,步调却没快多少。 林羡清看见检票员的脸色有点不耐烦了,她深吸一口气,扔下自己的行李折回去扯着温郁跑,她咕哝着:“我可不想错过飞机头等舱。” 出示完票据以后,温郁很顺手地拉上她行李箱的杆就往登机口走,他自己的行李都托运了,只用捎上林羡清的。 林羡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灰色外套的一角被风吹得飞起来,青年身上特有的冷木味道杂糅在风里,窜入鼻息。 两人的座位面对面,中间是一张桌子,温郁把她的行李抬上去,然后脱下外套坐下,他侧眸睨了一眼冻得肩膀轻抖的林羡清,状似不经意地把外套丢给她,淡淡说:“帮我拿一下。” 他的外套很大,能盖住林羡清大半个身子,她缩在座位上垂眸眨了眨眼睛,那股冷木香味聚集在一起,味道不算浓烈,很符合他的气质。 机身抖动几下,慢慢开始滑行,林羡清突然想起来,上次下雨时温郁借她的外套还在家里挂着,她忘记带来了。 林羡清因为冷,往他的外套里缩了缩,说话声音有点闷:“谢谢。” 她又看了眼只穿了一件毛衣的人,温郁随手抽了本杂志出来,垂眸散漫地翻着,他翻书的速度很快,不像看进去了的样子。 大概十几秒后,温郁眼也不抬地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