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在大门处穿鞋,闻言,他肩膀僵了一下,回头不咸不淡地觑她一眼,淡淡说:“有必要。” “我的证件不能用,租房的话可能要用你的身份去租。” 林羡清假装恍然大悟地“啊”了一下,她故意逗人:“那我租完房了你一个人住不就行了?” 温郁沉默着不说话,有点作难地看着她,精致的眉蹙得很轻。 林羡清的目的达到,她笑了几声,扯过他的手出门,声音很轻:“骗你的,直接说想跟我一起住就那么难?” 木门被她转身锁上,楼道里视线黑下来,老房子不隔音,各家各户的糟心事都往外蹦,想听不见都不行。 良久,林羡清听见温郁低低出声:“想跟你一起住。” 她莞尔笑了下,两手揣在兜里,转身抬眼看着他:“行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那几天温郁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林羡清回来就看见他正窝在阳台的藤椅上打电话,林羡清放轻了声音不去打扰他,折回厨房做点儿吃的,有时候林羡清犯懒不想做,温郁就带着她出去吃。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连说话的时间都很少,有时候林羡清百无聊赖地在大厅看电视,会有意透过窗户看看他,温郁脸上总是没什么情绪,一副提不起劲儿的恹恹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眼尾下拉,看起来无精打采。 但是在注意到林羡清的视线后,他又会立马抬起眼睛笑,捂住手机收音口冲她做口型:“马上结束。” 结束后他会很自然地过来,屈着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半环住她,上半身凑近,带着冬日的凛冽。 温郁有时候会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下巴把人压在沙发上亲,有时候又只是很单纯地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很轻地叹气。 林羡清轻缓地眨眼,她有时候也能感觉到温郁确实有些疲惫,在接完吻以后,温郁就那样用额头抵着她的肩,她就抱住他的背,在阳台待了大半天的人,浑身都是凉的,林羡清只能抱抱他,借此给他一点安慰。 “你爸在找你?”她问。 温郁用额头蹭着她肩颈,微硬的发尾戳着她敏感的皮肤,带来细细麻麻的痒意。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温热气息勾着林羡清的呼吸,良久才听他低哑着声音说:“我会解决好的,马上。” 林羡清双手捧着他的头,轻吻了一下他唇角,轻声道:“我等你”。 反正五年都等了,再多等温郁一会儿也没什么。 他说他会解决好一切,要带林羡清换更大的房子,安心又毫无隔阂地住在一起。 他说他小时候其实过得很不好,温执很恶劣,他被关在家里,没人跟他说话,他有好多好多年,都是一个人撑着下巴仰头看着房间里唯一透光的窗户。 冬夏雨雪,绿茵赤日,繁星与娇花,他只能通过那扇被锁死的窗户窥见。 温郁说,他从来没有自由,第一次认识世界,是通过林羡清的眼睛。 因为她喜欢石榴花,他就去看、去摘;她喜欢去河岸看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也去看;她偏爱西郊公园上空的月亮,他想起来的时候也会记得抬头看看月亮。 他说他其实认识林羡清家里的每一个人,林老爷是他曾经最喜欢的珠算老师,林柏树是他的同窗,徐云然是他妈妈最好的朋友,林羡清这才知道她妈妈小时候就抱过温郁,但那个时候林羡清还在林老爷家里住,没能跟他见一面。 要是当时就见过面就好了,哪怕跌跌撞撞,她也要好好抱温郁一下。 要是我从小就见过你就好了,这样我还能让你有个稍微快乐点儿的童年。 那天温郁心情挺不好的样子,林羡清仰着脖子被他压着吻了好久,唇齿交缠,软舌扫过口腔上颚,卷走每一缕热得着火的气息,舌头被吮得泛起麻意,林羡清疑心自己的嘴唇马上要被磨破皮,温郁才微微敛着眸往后退了几分,眸子如墨一般深沉,像一潭幽井,泛着潋滟的光。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林羡清。” “我在。” “要陪着我,一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笑,唇上还麻木着,只说:“好。” 在五年前,林羡清高中待过的那个教室里,她们溜进去,拥抱,十指交扣,在废弃的教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