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以说得傥荡,半点不掩饰自己曾经的冷漠无情。 “那时候我只是喜欢你的歌声罢了,听不见也不是什么损失,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是我工作室的人,我认识娄冰婷背后的人,和他打了招呼,他不会动你的。” 贺梢一直盯着她瞧,听她说完这一段,莫名就有些想笑,不知是笑自己曾经的痛苦,还是笑她语调中的轻描淡写,“这就是你们的权力吗?” 只关心自己的喜好,不在意他人的梦想。 珈以看他,将手机拿了回来,划着屏幕,似是还有些不理解他的天真,“贺梢,做事只考虑他人而不顾及自己的,那不是神,就是雷锋。” 现在就是教小学生见义勇为,也要先教他们自我保护了。 道理谁都懂,但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总是会觉得不甘愿。 贺梢垂了眼,他的双眼皮挺深,这样半个耷拉着,还能看看一道浅浅的弧,长睫遮住了他的眸子,也遮住了他眼里的神色。 “那么,”珈以又问他,“你要不要,也来尝尝这仗势欺人的感觉?” 半分钟的沉默之后,贺梢点头,“好。” 网上齐延的丑闻还在吵,有些个大v应该是收了好处,站出来为齐延的“真爱论”背书,倒是还真给他拉回些局面来。 似乎大家都把珈以的那句“金主”,当成了她最后的辛辣嘲讽。 而北市某个圈子里却渐渐变得有些怪异,甚至连几个往日里不肯参加宴会的人,都微微露了面,就想看个奇观——何珈以她真包了个小白脸! 珈以端着杯红酒,另一只手搭在贺梢的臂弯里,正在和面前的某位她世叔搭话,末了那红酒见底,她顺手放在了侍者的托盘上,手掌划过去就要另端一杯。 “别喝了。” 贺梢侧着低头,提醒她,“空腹喝酒不好,伤胃。你已经喝了不少了。” 他说这话的音量不大,但满场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绕在他们身上,周遭谈笑风生的,说不定也就在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 因而贺梢这话出口,就有人在心里嗤笑了声。 何珈以那可是何有道的独女,掌着何氏的人,从小被她亲爹养出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据说没少拍着桌子和公司董事顶嘴,也是这么些年名声出来了,那些董事对她的决议都只点头称好,她这性子看着也才收敛了些。 个被包养的小白脸,还敢管她的私事? 有人已经在等着看贺梢的笑话了。 谁料珈以抬手,换了杯橙汁拿了,竟是半点无异议,“好。” 她继续带着贺梢与人应酬,这事儿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翻篇了,半点水花都没惊起,却是在围观群众那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何珈以养这个小白脸,似乎不只是为了气那老白脸啊。 而再之后,何氏珠宝官博发的一条广告,更是证实了这点。 简单黑色的屏幕打出一道白光,男人的剪影修长,食指拨动琴弦,停下所有伴奏清唱,“带着梦高飞,用颗心去追,可梦想再美,不及你于我珍贵。” 男人的嗓音一开始就清亮而激昂,最后两句却徒然落下,变得缠绵而低哑,然后他扔开吉他,大步跳下舞台,灯光大亮,他靠近镜头,缓缓抬头,勾起一边的嘴角笑,单膝下跪,举起手中钻戒,“宝贝,嫁我好吗?” 音调深情而虔诚,是多少姑娘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 一时间,没人再去关注为何大名鼎鼎的何氏珠宝会用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问这个男人是谁。 “妈妈妈妈,你终于等到你女婿求婚的这一天了,你等我绑他回家啊!” “嗷嗷嗷,低音炮,大长腿,睫毛精,全部都是我的最爱啊!” “怎么办?好想和我老公离婚,答应他!!!!”m.xIAPe.COm